“大人,雲夫人……”未來得及通報,竹枝匆匆推開謝之遠房間的門。
後麵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但卻又在看見房間裏麵的人時,臉色難看咽回去,匆匆道,“奴婢莽撞,夫人恕罪。”
“什麼事情把你急成這個樣子?”賈清純回過頭,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不過卻有些陰森恐怖,“你找之遠?他剛剛入宮。”
竹枝跪在地上,聞言在對方探究的目光之中站起身道,“奴婢告退。”
“哎,你等等,”賈清純在椅子上坐下,對著竹枝匆忙背影喊道,“你剛才說的雲夫人是不是雲婈?你這麼著急,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竹枝梗著脖子沒有說話。
不是她不願意告訴賈清純,而是之前謝之遠吩咐過,雲婈的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尤其是他新娶的這個夫人。
“就是雲婈出了什麼事情對不對?”賈清純在後麵繼續道,“聽說雲婈失蹤了好幾日,雲家上上下下都找遍了,也沒找到人。是不是被之遠藏起來了?你告訴我,我不告訴別人。”
信了賈清純的話才有鬼呢?
竹枝這麼想著,轉身對賈清純一欠身道,“夫人誤會了,奴婢告退。”
說來說去,賈清純雖是嫁給了謝之遠了沒錯,可誰都知道這姓賈的在侯爺府到底是個地位,勉強叫一聲夫人,沒有被無視,便已經死很對的起她了。
沒理會賈清純在身後黑了臉,竹枝淡淡一欠身,禮數周到,挑不出一絲錯處,轉身離開。
賈清純緊了緊自己手中的手,良久之後,收起自己眼中的恨意,喚來一個人,“去,跟著竹枝,看她往哪裏去了,回頭再來告訴我。”
那丫鬟是賈清純自己從娘家帶過來,對她們家小姐倒是客氣的很。
等那丫鬟下去之後,賈清純才冷笑一聲,“真是被休了都不安生。”
*
竹枝在宮門等了足足有兩個時辰,這才見到謝之遠,後者在看到竹枝時,就已經猜到了雲婈出事了,當即什麼也沒問,看了竹枝一眼之後,便往別院趕去。
為了雲婈安全,別院人很少,平日能接近雲婈的就隻有竹枝一個,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時,竹枝不會離開雲婈。
除非……
後麵的事情,在謝之遠看到雲婈時,全部應驗。
雲婈出事了。
推開門,看見毫無生氣躺在榻上的雲婈,謝之遠差點沒站穩直接跪下去。踉蹌幾步,走到榻前,看著雲婈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他連去碰一碰的勇氣都沒有。
“雲婈,”謝之遠啞著嗓子開口,“我來了雲婈,我來了,你睜開眼看看我。雲婈,我是謝之遠啊,你睜開眼看看我,不要睡了……”
他雙眼酸澀,總感覺腦海裏有什麼東西在這一瞬間崩斷了。
謝之遠彎下腰,將頭埋在她胸口,像是在找尋她的心跳一樣,“雲婈,你為什麼就不能等等我?我不是說讓你等我接你的麼?你為什麼就不等多等一會兒呢?”
榻上的人毫無反應,或許連謝之遠的聲音都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