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玖在歐陽炫燁目光看過來之後，兩人就這麼各隔著雨幕看了一會兒，最後以白玖玖轉身進了馬車結束。

歐陽炫燁猶豫著是不是要跟上時，被雲祁叫住，“陛下，您現在還不能走。”

身後還跟著一群的的空明的將士，兩邊是圍著哭號不止的齊國百姓，無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在這個時候拋下這群人不管不顧的去追還是齊國丞相的白玖玖。

歐陽炫燁頗為無奈的在心裏歎息一聲，轉身騎著馬往與白玖玖相反的方向去了。

不管怎麼說，兒女情長在江山麵前總是要往後麵排的。

白玖玖走遠之後，知道歐陽炫燁沒有追上來，這才吩咐駕車的阿九，往皇宮去。

如今的齊國皇宮，早就已經沒之前的風光，人心惶惶，隨處都是趁著這個的機會撿漏，紛紛往皇宮外麵的逃走的。

小皇帝依舊在承乾宮，茫然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起來什麼也沒想。

如今這皇宮也沒個人過來給小皇帝通報一聲，裴相到了，現在在這些人眼裏，裴相是亡國之臣，小皇帝是亡國的之君，兩個人都已經是階下囚。

白玖玖走進承乾宮，還是規規矩矩給小皇帝請安，在小皇帝茫然轉過目光之時，輕聲道，“臣剛才已經先街上看過了，空明的皇帝是明君，一路過來都在安撫百姓，連同臣之前一起轉移的百姓們。”

小皇帝目光落在白玖玖身上，幾次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半響之後，才發現自己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白玖玖抬起頭，對小皇帝笑了笑，本來隻是無聲安慰，誰想小皇帝見了之後，卻是不知想起了什麼，忍了這麼的久的淚水，嘩啦啦全部掉了出來。

沒有任何一點聲音，就是張著嘴，任由淚水從小臉上滑過。

白玖玖無奈歎息一聲，幾步上前，輕輕將小皇帝按在懷裏，一句安慰的話都沒說，隻是輕輕拍著小皇帝額的背脊，任由他在懷裏哭上氣不接小氣。

“先，先生，朕，朕是不是做不好？”像是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小皇帝緊緊抓著白玖玖的衣袖，抽噎著問道，“是不是因為朕搶了，父皇，的，的位置，所以才要懲罰朕？”

白玖玖拍著小皇帝的背脊，輕聲道，“成王敗寇，這與陛下是不是做的好不好沒有一點關係。你父皇輸了，所以付出了生命。但是陛下你沒輸，你隻是選擇了保護你的百姓。”

小皇帝似懂非懂，在白玖玖懷裏哭的直打嗝。

過會兒反應過來，自己在先生懷裏哭的一點帝王的樣子都沒有，又默默紅了耳朵，死死的抓著白玖玖的衣袖，不讓她看到自己的醜態。

又過了好一會，小皇帝情緒恢複正常，終於忍不住問出聲，“先生，你是不是要生小妹妹了？”

小皇帝在白玖玖懷裏扭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舍不得的從她懷裏掙紮出來了，“母後懷著九弟時，她的肚子也是很大。”

不明白話題怎麼就轉到這件事情上，沉默半響之後，突然發覺自己的臉皮不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