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白玖玖不說話了，愣愣的看著歐陽炫燁俯下身，將頭埋在她小腹上，是一個聆聽的動作。

這動作讓白玖玖驚嚇不小，瞬間不敢動了，雙眼眨也不眨的盯著歐陽炫燁的漆黑的發頂，眼底多了一點茫然。

“動了。”正在白玖玖走神之際，歐陽炫燁猛地從她小腹上抬起頭，桃花眼中藏著一點驚喜，“他……剛剛動了。”

白玖玖手還被歐陽炫燁用布條給綁著，不能動，愣了半響之後，這才想起來翻了個白眼，抿唇沒說話。

即便領到了一個白眼，歐陽炫燁也沒打算和白玖玖計較，又重新將頭埋在她小腹上，輕聲道，“玖玖，我很開心。”

“嗯。”白玖玖應了一聲，閉上雙眼，腦海裏全是歐陽炫燁那雙帶笑的桃花眼，發自內心欣喜，對那個即將到來的孩子的期待。

心裏有點不是滋味，莫名升起一股愧疚，不知道是針對誰的，或許她該對歐陽炫燁好點，又或許是對這個還沒出生的孩子升起的愧疚。

對不起的人太多了，多到白玖玖幾乎喘不過氣。

“玖玖……”歐陽炫燁欣喜的抬起頭，正要說話之際，發現這人竟是歪著頭睡著了。

已經換下常服的帝王眼裏染上了笑意，輕手輕腳的將綁在白玖玖手腕上的繩子解開，又取過披風為她搭上，伸輕輕碰了碰熟睡中那人蒼白的臉，這才轉身出去。

雲少軒早就等在外麵了，見歐陽炫燁出來，上前小聲道，“陛下要現在審問？”

歐陽炫燁臉上的欣喜之色已經全部收起，又成了那個高高在上與人隔著距離的帝王。

“嗯，帶路。”歐陽炫燁沉著聲音道。

雲少軒沒在耽擱，上前半步，帶著歐陽炫燁往另外一個比較偏僻的營賬去了。

*

白玖玖醒來時，天已經黑了，營賬裏一個人都沒有，白玖玖獨自坐了片刻，默默反省自己竟然在這種情況下睡著了。

唾棄了自己一會兒之後，這才起身往外走去。

正好趕上歐陽炫燁回來，白玖玖嚇了一跳，急急忙忙躲到旁邊去，卻在這時隱隱聞到一股鮮血的味道，“你……受傷了？”

那一瞬間，歐陽炫燁眼裏好似閃過什麼，卻又很快消失不見，“沒有，不是我血。”

見白玖玖畏畏縮縮躲在一邊，不由歎了口氣，“你躲著做什麼？朕還能吃了你不成？”頓了頓又道，“你等會兒，朕換身衣衫帶你去個地方。”

白玖玖正想說不用，去不想歐陽炫燁根本就不帶搭理她，徑直繞過屏風換衣衫去了。

“什麼味兒？”就在這一瞬間，白玖玖這狗鼻子聞到了一股不屬於血腥的味道，一絲香氣，好像是熏香，又好像是脂粉的味道。

歐陽炫燁剛才去勾搭女人了？

可是歐炫燁這種人會勾搭女人麼？

“好了，跟我來。”已經換好衣衫歐陽炫燁從屏風後麵轉出來，就見白玖玖詭異的聳動鼻子，“你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