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轉身就要走,然而,步子還沒邁出去呢,就被方氏堵住了,“你這個惡婦,你要死啊,大郎還這麼小,你竟然就這樣嚇他,不就是舂米嘛,往常不都是你舂的,怎的今日你就舂不得了?”

往日都是她舂的米,所以就固定成她的活計了嗎?她也不想想,在她之前,家裏的米都是在村口吳老二的家中碾的,她嫁過來之後,方氏說碾子碾的米不幹淨,不香,還費錢,要讓她手舂。

那舂米杵可真重啊,一下一下的,她手也粗糙了,腰也傷著了,方氏老說她是山裏姑娘,幹慣了活計,可即使從前在家中,她也是沒做過舂米這樣的累活的。

“娘,我今兒個可不是嚇他,我是說真的,我要去告官,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您不能因為我沒死,就以為他無罪。”

林鳳仙語氣很淡,轉頭看她的時候,她甚至還笑了笑,“我爹有個兄弟就在衙門做事,聽說隻要去了衙門,管你有罪沒罪,先打一頓再說,多少嚷嚷著自己沒罪的人被打的皮開肉綻,嘖嘖,不知道夏江他這細皮嫩肉的能不能挨得過一頓打喲!”

方氏看著林鳳仙眼中陰冷神色,跟她臉上的笑容,心中竟莫名有些生畏,又是定了定神,指著她罵道:“你這惡婦!”

“娘,您的詞彙量太匱乏了,說來說去也就這一句,您還就說對了,從今以後,我就是惡婦,您這個遭瘟的老虔婆,最好不要來惹我!”

“你你你……”

方氏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當麵罵過,一時之間,被氣了個七仰八叉,“夭壽啦,我家兒怎麼娶了一個你這樣的惡毒婆娘!”

“對,娶了我算他倒黴!”林鳳仙根本就不在意她怎麼說。

“夏江,再給一次機會,不舂米咱們就衙門裏麵見!”

林鳳仙掃了夏江一眼,她眼中的逼視讓他明白,他若是不去舂米,真的會去坐牢。

夏江妥協了下來,林鳳仙又看向一直站在方氏身後的夏河,道:“夏河,你別以為你就能閑著,我告訴你,等會篩米的活計交給你。”

“嬸嬸,我不會啊。”

夏河倒是會來事,見到連自己奶都沒有幹贏林鳳仙,立馬就認慫了,竟然管林鳳仙叫嬸子了。

“你不會篩米,那你會吃飯麼?”林鳳仙反問。

夏河忙不迭的點頭,在看到林鳳仙的眼神之後,又連忙搖頭。

“是你自己說不會吃飯的,以後可別再又出去跟別人說我虐待了你,當然,我就是真虐待了你們,別人也管不著!”

林鳳仙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夏河隻覺得自己頭皮一緊,連忙求饒道:“嬸子,我錯了,你說什麼我都聽,你不要打我。”

“我沒打你,我隻是在想,我跟你叔叔天天養著幹嘛呢?你好像什麼都不會。”林鳳仙故作沉思。

“我會燒火!”夏河連忙說道。

“那行吧,以後就由你幫忙生火,誰要想天天指著我,自己吃白飯,沒門!”

林鳳仙說的十分霸氣,摸著夏河的頭,夏河便縮頭縮腦的跟上她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