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不是顧大少，又是誰？

他笑著說：“怎麼，看中我這把交椅了？”

“這倒不是。”我在那跟乾清宮的龍椅一樣大的辦公桌上縮了縮，道。

“中途沒有出什麼事吧？”

“沒有。我這不是安全的回來了嗎？”

顧冥站在我身邊，開始收拾桌子上的一些文件，很多文件都是用傳統的毛筆寫的，還是工整的楷體。

可是，我隻是見過在警局的時候，他在文件上簽名都是龍鳳飛舞的鋼筆字。

“顧大少，沒有看出來，你還會寫毛筆字啊？”

我在上小學的時候也學過，隻不過現在都還給老師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對你說，有些人年紀太大不合適了嗎？”顧少笑著看我，道：“神仙不會死，體力也不會像凡人那樣會衰竭，但是呢，他們跟不上潮流了，我跟這些老古董打交道的時候，也隻能用毛筆字回複，因為他們的時代還停留在毛筆字時代，可是鋼筆在民國就使用了。”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辦公室上，鋼筆，中性筆，還有毛筆都混雜在一起，他自己都是幾千年的老古董，再和些更老的老古董打交道……

“對了。”他俯下身，湊近我，目光炯炯的說：“等到機會了。”

“什麼機會？”

“去修羅王城。”顧少把周圍的檔案堆成一堆。

他繼續說：“然後可以去尋找一下我母親的墓。“

“那應該怎麼去呢？”我問。

“我向天庭申請過了，潛入修羅進行實地搜查。繼續摸清他們的防衛。”

“那齊侯那邊呢？他沒有給出更詳細的地圖嗎？”

“沒有。”

顧少道：“相對於修羅來說，他畢竟是個外人。這種東西。估計以他的身份，很難拿到。”

我轉念一想，對顧少耳語了幾句。

他看著我，道：“這樣？“

“是的。我認為，這件事讓他來做，更合適，他不是迫切的想爭取神籍和神職嗎？那麼，光拿出一個修羅內城的地圖，算什麼？我覺得就算是明碼標價，等價交換，他的這點兒付出，也根本交換不來神職。“

“你說的太對了，但是呢，世界上所有自以為是的人，都以為自己的稍微一點兒付出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平時不學習，在臨考之前，稍微抱抱佛腳，就以為老師肯定會給自己一個一百分，但是當別人沒有給他一百分的時候，首先不是從自己身上找問題，而是首先去怨恨別人，不是嗎？”

老狐狸。

我在內心裏嘀咕了一句。

“這個，我會跟齊侯去商量的。你在這裏乖乖的休息，不要亂跑。”

“你怎麼知道我想跟著你去？”

“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了。所以，為了你的安全，我不讓你跟著去，當然，也是為了避免齊侯再度發瘋。”

“好吧。那我要和你一起去見齊侯，去談談。“

“算了，我怕你們打起來，他這個人，不對我動手，無非是有所顧忌，但是對你就不一樣了。我還是自己去。”

這就是不好處了。

在人間警局的時候，我們是搭檔，都是同進同出，有案子都是一起上，可是到了這裏，反而碰到的危險更大了。

“好吧。”我點頭。

顧少拍拍我的肩膀，道：“我先走一步。你先坐著吧。”

呃。

在古代，隨便坐別人的位子，應該是僭越的行為啊，嗬嗬。

大概是過了三天的時間，顧少才回來了，手裏多了一張新的地圖。

他有些疲倦，把地圖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

我翻開了那張地圖，上麵果然是標注了各方麵的駐守勢力圖。

“這是齊侯給你的嗎？“

“我按照你是意見和建議，對他使用了一下激將法。”

他坐了下來，然後去摸自己的口袋。

在人間的時候，他雖然抽煙，但是沒有煙癮，隻是在連續工作的時候提一下神。看這手勢，大概又要去找煙，但是他摸了半天，沒有摸出一根來。

我看著樂了，道：“你忘記了，在這裏，可是沒有人間的煙卷存在的。”

“你就笑話我吧。”他無奈的笑了，繼續說：“我可真不想給他爭取什麼神職，但是走過場也得應付一下。”

“啊？那天庭同意了？”

“算是吧。雖然天庭回答正在考慮中，但是現在天庭的各項機構裏都不太缺人，萬一安排到新成立的辦公室裏就麻煩了。我可不想和這個人做同事。”

我想了想，笑了，說：“我覺得天庭不會給他什麼神職的，給了他就是打天庭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