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幾句話,李寒星就值班去了。
見狀,夏玢玢也不想多待,和沈熹告別回家。
臨出門前,沈熹突然道:“等等。”
說完,她拉著陸景明走進書房。
不一會兒,她拿著一本嶄新的周刊走出來。
“咯,要不?”
夏玢玢看見扉頁龍飛鳳舞的簽名,心情格外複雜。
突然就覺得,這個簽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不要算了。”
“要要要。”她含恨將其搶過來。
崽已經沒了,她不能再失去親簽!
上車時,她又回頭強調道:
“等我周邊到貨了,他還得再簽幾個。”
“okk.”
車上的盛開催促道:
“別說了,趕緊走吧,等會兒小心凍死你。”
夏玢玢上了車,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扔到他身上。
她心情不太好,語氣也跟著咄咄逼人:
“凍死也不關你事,少管我。”
盛開“嘖”了一聲,扭頭吩咐司機將空調打熱些,想將外套重新搭在她膝蓋上。
“我要真不管你了,你就等著找地兒哭去吧。”
夏玢玢攔住他的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
神情滲出一點兒疲倦。
“盛開,別這樣。”
盛開的手頓住,帶著那件外套懸在半空中。
他定定的看著夏玢玢,連眼都未眨一下。
企圖從她臉上,看出這句話的真實意思。
夏玢玢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她扭頭對著車窗外的街景,不敢轉頭看他的臉,隻重複道:
“別這樣。”
車內沉默下去。
隻有後視鏡下的鈴鐺掛飾微微晃動,發出一點極輕微的聲響。
那是他幾年前和她一起買的。
原本是一對,拆開後,兩家的車上分別掛了一隻。
盛開盯著那隻鈴鐺,沒有說話。
夏玢玢輕聲道:
“沒有人能一輩子都對另一個人好。”
她吸了口氣,聲音更小了幾分:
“我怕你這樣,我會習慣。”
那就習慣好了,也許我會是那個例外呢?
盛開在心中無聲回道。
可若真的說出這句話,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這不是平時的開玩笑,也不是真心話大冒險。
一旦跨過名為友情的這條河,他將永遠失去原本的位置。
他敢嗎?
他不敢。
良久,盛開聽見自己回道:
“好。”
懦夫。
他自嘲著收回自己的外套,不再說話。
夏玢玢凝著兩人在車窗中的倒影,眼睫傾覆而下,慢慢閉上眼。
就這樣待在原地吧。
誰也不要再向前。
隻有這個位置,才是最安全的。
*
送走夏玢玢他們,沈熹轉身回去。
陸景明還在書房,正翻閱著一本西歐童話書。
天色微暗,房間裏開了一盞燈。
暖黃的燈光跳躍在他臉上,為他淺淺鍍了一層明暗線,原本尚且算淩厲的輪廓線條,柔和的不像話。
沈熹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才出聲叫他,“陸景明。”
他抬眼,合上書,嗓音清冽,“怎麼了?”
沈熹斜斜靠在輪椅扶手上,“沒什麼,叫一下你而已。”
他笑了,起身過來將她推到桌邊,“那就和我一起看書。”
“這麼大了還看童話書,羞不羞?”她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