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人慕名而來。
據說,隻要在橋邊鐵索上掛一把刻了名字的同心鎖,鎖上的人名就能一生一世鎖死。
——字麵意義和玄學意義的雙重鎖死。
當然,沈熹有理由懷疑,這是為了提高同心鎖銷量,而特意推出的說辭。
並且可能性很大。
誰買誰傻蛋。
盛開去買了。
橋邊的花壇邊擺了一長溜的攤鋪。
賣鎖的,賣紅綢子的,賣姻緣簿的,等等等。
花樣多到讓人眼花繚亂,還每一樣都擁有一個絕美愛情故事。
屬實敬業。
盛開就蹲在其中一個攤子前,拉著夏玢玢挑同心鎖的款式。
出乎意料的是,竟然連夏玢玢都對這個特別感興趣。
兩個人都很興奮,嘰嘰呱呱討論個不停。
沈熹和陸景明站在一邊等待,與周圍那些冒著幸福泡泡的情侶們格格不入。
她莫名有點尷尬,試探著問道:
“我們……要買一個嗎?聽說挺靈的。”
陸景明下意識握緊口袋裏的平安符。
他垂下眼,比起回答她,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般,輕聲道:
“我不會相信這個的。”
沈熹幹笑一聲,“哈哈,我也不信。”x33xs.com
笑完,她慢慢收起嘴角,低下頭,專心看著鞋尖。
說不失望是假的。
年輕小姑娘,哪怕嘴上說誰買誰傻蛋,心裏也會有憧憬。
但是既然他說不信,那也沒有買的必要了。
盛開和夏玢玢挑了一把半圓形的同心鎖,刻上兩人名字後,屁顛兒屁顛兒的掛在了鐵索上。
兩人煞有其事的拍照記下位置,約好明年一起回來看。
回過頭,見沈熹和陸景明還站在原地,盛開滿頭問號:
“你倆擱那兒當雕像呢?”
“沒啊。”沈熹抬起頭,笑容燦爛,“這不是在等你們嗎。”
“都來這兒了,你們就站著?”夏玢玢問。
“我看這裏也沒地方坐啊。”沈熹四處望了望,“那不就隻能站著嗎。”
夏玢玢無語,“我是這個意思嗎?”
“總得尊重個別信仰不同人士吧?”沈熹顧左右而言他,“走吧,回去了。”
“行行行,不管你們了,你們開心就好。”
夏玢玢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拽著還沉溺在對未來美好幻想中傻笑的盛開下橋。
幾人出了寺門,原路走到搭乘纜車的地方。
沈熹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後,卻沒看見陸景明。
“他人呢?”
“走了有一會兒了,說是東西落在餐廳,回去取去了。”盛開道。
他順口展開批評:
“小小年紀怎麼能這麼丟三落四,沒有半點三好學生優秀班幹部的亞子。”
“等等,他甚至不是班幹部。”
盛開自信一甩頭:
“不像爺,爺可是蟬聯了三屆的體育委員。”
沈熹捶了他一拳,開始護犢子:
“是人都有不小心的時候,你說話給我注意點。”
盛開故意抹眼淚,對夏玢玢道:
“寶寶,你看見了吧?她欺負我。”
夏玢玢眼皮跳了跳,用力揪起他耳朵:
“再叫一聲,當心我也給你一拳。”
盛開秒慫,“我錯了。”
頓了頓,他重又恢複成嬉皮笑臉的模樣:
“但我下次還敢。”
夏玢玢:“……幼,幼稚。”
她默默別過頭,臉色微紅。
正鬧著,陸景明突然從後方出現,行色匆匆的樣子。
“抱歉,等很久了嗎?”
“沒,就一下。”沈熹問,“你東西取回來了嗎?”
“嗯,取到了。”
他仍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再多說什麼。
“走吧。”
等坐纜車下了山,時間已是下午。
盛家打來電話,旺旺有點不舒服,夏玢玢和盛開立馬放棄逛街,一起回家去了。
沈熹將他們送上車,目送車輛遠去。
又扭頭對沈家的司機說了些什麼。
很快,沈家的車也走了。
對上陸景明疑惑的眼神,她大大方方一笑。
“我們散散步,等會兒坐公交車回去吧。”
“下次好不好?你會不習慣的,而且天氣冷,容易生病。”他哄道。
“怕什麼,我又不是玻璃做的,這也弄不得那也弄不得,碰碰就碎了。”
她滿臉認真:
“陸景明,你總是把我想得太脆弱了,可我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呀。”
“……好吧。”
陸景明敗下陣,“我帶你去公交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