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久久沒出聲。
沈熹歪著腦袋問道:
“大哥哥,你為什麼不說話了啊?你也變成小啞巴了嗎?”
李寒星控製不住的笑了一聲,敲敲她的腦袋,從口袋裏拿出一根棒棒糖丟給她。
她飛快剝了糖紙塞進嘴裏。
動作行雲流水,和從前無數次一樣。
有了糖吃,她心情明顯好轉,在抬起臉時已笑彎了眼:
“謝謝你呀,我叫沈熹,你叫什麼啊?”
李寒星終於做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一件事。
他彎腰戳戳她的左邊酒窩,又戳戳右邊酒窩,笑得肆意:
“小傻子,你哥你認不出來了?咱倆那麼多雞腿白在一起吃了。”
沈熹愣住,慢慢瞪大了眼,連嘴裏的糖掉了也沒發覺。
“嘖,算了,咱們還是重新認識一下吧。”
迎著最後一抹落日餘暉,李寒星對她張開雙臂,一字一頓開口:
“沈小熹你好,我叫李寒星,是你…哥哥。”
“……”
沈熹癟了癟嘴,烏黑雙瞳驟然間盛滿水光,隻差一點點就要溢出來。
她慢慢向他走了兩步,忽的加快速度,張開雙手撲進他懷裏。
嗓音帶著一點小小的委屈和歡喜。
“你怎麼才來。”
李寒星緊緊抱著她,揉了把她亂糟糟的發頂。
“別怕,哥哥會給你一個家。”
“真的嗎?”她眼裏的水珠倏爾滾了下來,恰好落在他的手臂上。
大顆大顆的,像珍珠。
李寒星指尖撚了撚那些溫熱的水珠,心裏猶如被燙開了一個大洞,裏麵滿是酸澀。
他鄭重道:“真的。”
“我們拉鉤,不許騙我。”她抽抽鼻子,笑出一個鼻涕泡。
李寒星沒找到紙巾,隻得用衣擺替她擦幹淨。
“髒死了。”他有些嫌棄。
“拉鉤。”她不依不饒的伸出右手小尾指。
“好好好,騙你我是小狗行了吧?”
他無奈,伸出右手尾指與她拉了鉤。
沈熹突然又問道:“你的爸爸媽媽會同意嗎?”
李寒星驕傲的抬起下巴:
“這事你不用操心,我把話撂這兒了,你就等著瞧吧。”
“從小到大,隻要是我李寒星想做的事,就從來沒有做不成的。”
聽見這句話,沈熹笑得和他們初見時一樣,傻乎乎的。
“現在還有一件事得先去辦了。”他話鋒一轉。
“什麼事?”她不解。
李寒星牽起她的手,兩人一起朝熱鬧的前院走去。
“乖,帶我去見見和你玩捉迷藏的小朋友。”
“見他們幹什麼呀?”
他笑容和善,“你知道是誰把你鎖在櫃子裏的嗎?”
她恍然大悟,“是小顧哥哥,他說,隻要把我鎖起來不讓別人知道,這樣就誰也找不到我啦。”
李寒星活動了下脖子,“那行,我們就去找他。”
沈熹不理解這話的意思,懵懵懂懂看他。
“找小顧哥哥幹嘛?”
“揍他。”
說了要罩著你的,有我在,誰也不能欺負你。
*
當天,李寒星在孤兒院打架的消息很快傳進父母耳中。
如他所料想的那樣,李家父母從工作中抽身,馬不停蹄的回了家。
一場心理與物理雙管齊下的家庭教育即將展開。
正好,他也有事要找他們。
省的一個個打電話叫了。
“李寒星!你自己說說,你才消停安分多久?”
李媽媽用力把包扔在沙發上,頭發都要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