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怎麼把車開回來的,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來到這酒吧的,隻知道機械的舉杯,喝酒,再舉杯,再喝酒。
這個酒吧非常的吵,吵的讓人耳膜都感覺在顫抖震動。
可是我卻罔若未聞。
許源在我身邊,也一樣在舉杯喝著酒。
他就像是一個純潔的跟個白紙一樣的人,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憑著自己本性去做事。
其實我挺羨慕這樣的,這樣才能活的一點煩惱都沒有。
他從進了這個酒吧開始就一直不停在我耳邊逼逼叨叨的說著,埋汰著我。
因為剛剛我把他一個人丟在醫院的事情,一直在哪兒抱怨個不停,嘴巴那把機關槍掃射了好久了。
要是換做是平時,我早就不厭其煩了。
可是現在,他說的話全都是左耳朵進來,右耳朵立馬就出去了,我雖然聽得見他說什麼,可是我壓根就不知道他在和我說啥。
不過用屁股想想都知道,他在和我說些什麼。
“以前我一直以為酒很難喝,而且喝了讓人很難受,我看著那些喝醉了的人都是那般模樣,東倒西歪這裏吐哪裏吐的,看著就很難受,所以我本能的就很排斥這個東西。”
許源說著,拿著手中的酒杯不停的在旋轉。
“可是我現在喝了過後,感覺還不錯哎?!”
聽到這句的時候,我才略微有了一點點反應,轉頭看了過來,看著他,嘴角抽搐兩下之後,終於扯動了一個弧線出來,算是笑出來了。
“酒是個好東西呀,來,幹一杯。”
我和他碰了一杯之後,一口喝掉了杯裏麵的小半杯,接著就再拿了一杯過來,打算繼續喝。
瞥了一眼旁邊的許源,這傻子別說,酒量還挺好的,度數那麼高的伏特加,都來了快小一斤了,居然隻是紅臉,沒有影響到他的意識。
隻不過,被酒精刺激的,話變得開始有些多了起來,而且還有些語無倫次。
不過說話我還是能聽清他在說什麼,笑著拿著酒繼續給他倒滿。
“哥,你知道嗎,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學醫。”
許源發呆一樣看著眼前的酒杯逐漸逐漸的被倒滿,開口說著。
我笑了笑,問他為什麼。
“其實我有個哥哥的,他比我大十幾歲,非常喜歡醫學,他也很厲害,比我厲害多了,隻不過他並不是骨科的,而是在拿手術刀的人,在胸外科有很高的建樹。”
我也不說話,就聽著他說。
這時候,我選擇當一個合適的傾聽者。
每個喝醉了的人都需要一個聽眾,雖然他還沒有喝醉,我也願意當這個聽眾。
“他從小對我很好,相比較於其他孤兒院的孩子來說,我更喜歡這個哥哥,真的。”
他看著我,眼神放光,仿佛非常害怕我覺得他在說假話一樣。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和這個哥哥得是有多深的感情,才能把孤兒院說的那麼輕描淡寫,把哥哥當做主題來說?
雖然認識許源沒有多久,但我能看得出來,許源隻會靠著心中那本能去認識一個人,我有時候都擔心,他這種善良,會不會被人騙去賣了。
“我相信你。”
我自己端起酒杯大喝了一口。
“那年傳染性疾病肆虐,你知道,那一次的病有多嚴重,到了全國上下全民皆危的地步,所有的人,都在市場上搶著買各種的物資,然後躲在屋裏不出門,那個時候,隻要有人感冒,和被判了死刑沒有什麼區別了。”
我點頭,那件事情我有印象,那都已經是十三四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不但許源隻是個六七歲的孩子,那時候我都沒有多大。
“就是那一次,我那時候和其他孩子還在孤兒院,孤兒院的人很多,孤兒院的小孩子身體比起外麵的孩子來,不知道差了多少,營養也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