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1 / 3)

想起自己把傅宣燎的電話號碼拉黑了,難怪他要補後一句。

不過這於時濛來說並無區別,也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他找到了寄養在籠子裏的木木,對老板說我是來領貓的。

“本來你們家貓是和別的貓養在一起的,就那個有貓爬架的房間。”

順著老板指的方向,時濛看見房間裏有一塊用玻璃隔開的空間,裏麵有一人高的貓爬架,還有兩隻懶洋洋趴在高處的品種未知的貓。

老板繼續說:“可是你們家的貓太凶了,跟誰都處不好,總是打架,隻好把它單獨養在籠子裏了。”

對此時濛不知該如何回應。他統共養了這隻貓不到三個月,許是還沒參透它的真實脾性,至少在他眼皮底下,這隻貓乖得很,從不讓他操心。

貓送來的時候隻有一個航空箱,如今被塞回老家,倒是意料之外的樂意,剛把它抱到跟前,它就腦袋一低自己鑽進去蹲好。

“這是迫不及待想回家了。”老板笑說。

實際上時濛是要帶它回潯城,江雪的家。他先前就發現這隻貓和他有許多相似之處,譬如都被人當做替代品,譬如都沒有真正的家。

接到貓,時濛沒有著急出去,而是留在寵物店裏,在一排排貨架之間轉悠,選了貓糧、貓罐頭,還有摸上去很軟的貓窩。

他有心拖延,所以選得很慢,慢到江雪開車來到這裏,推開門就大呼小叫:“我剛才看到那個誰的車了,你不會跟他一起回來的吧?”

結完賬,兩人出了寵物店門,在附近找了家餐館坐下。

飯點客人多,江雪也不嫌吵,高高興興點了一桌子菜,說好久沒見麵,今晚不醉不歸。

“我不能喝。”時濛說,“晚上還要回去。”

江雪已經給他開了罐啤酒,推到跟前:“你又不開車。”

過了會兒,試探著問:“他不送你回去?”

時濛搖搖頭,不是不送的意思,而是,就算他想送,我也要自己回。

江雪不知懂沒懂,反正沒追問,趁好不容易見麵問起了時濛最近的生活。

在聽說時濛和街坊鄰居相處得不錯時,她鬆一口氣,又為其他事擔憂:“早知道當初把房子買在市裏了,真怕你在那兒呆太久,忘了怎麼畫畫,反倒學會一身廣場舞的好本領。”

這話戳了時濛笑點,他彎了彎眼睛,說:“不會的。”

他笑起來眸底水光粼粼,比沒表情時候不知生動到哪裏去。

江雪忍不住看了好幾眼,然後湊過去瞧他拆了繃帶的手,秀眉微蹙,如同惋惜碎了一角的白壁:“這疤應該能去掉吧。”

時濛也看一眼:“去不掉也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江雪拍桌道,“要是留了疤,我傾家蕩產也要讓那個時什麼卉在牢裏不好過!”

隨便說說的,畢竟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既然提到這茬,江雪順便提一嘴:“其實能這麼快解決,還真虧了那個誰。”

她說沒想到那個誰挺有兩下子,辦事幹淨又效率,也不囿於所謂的情麵,先前還以為他是個標準的商人,隻會耍滑頭為自家企業謀利呢。

這讓時濛想到那天傅宣燎進到屋裏幫他裝畫架,兩人在島台前的對話。

“不算耍滑頭。”時濛說,“那些是他應得的。”

江雪並沒有幫傅宣燎說話的意思,她隻陳述事實,將選擇權交給時濛。

“拋開誤會,那個誰當朋友還是挺不錯的,隻是……”

她沒說完,時濛卻大約能猜到她想說什麼。

隻是錯過便錯過了,由不得重頭來過。

由於電話通得勤快,江雪的前未婚夫,也就是那個靠吃江家軟飯念完博士開始創業的“青年才俊”又開始追江雪的事,時濛也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