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1 / 3)

,該死的是我。”

大概時濛不會相信,他對旁人說這樣荒唐的話的時候,是真的存了可以隨時去死的決心。

他不認為這是獻祭,至多算是交換。

一場等價交換,隻要時濛覺得痛快,隻要時濛可以發自內心地笑出來。

以為終於找到有效的償還方法,抱著付出一切的信念,傅宣燎深吸一口氣,鬆開禁錮時濛已久的手臂,咬著牙向後退開。

“你要是希望我死,那我就去……”

沒能走掉,手腕被抓住了。

被一隻掌心微微溼潤,卻冰冷的、甚至在發抖的手。

“誰讓你去死了?”時濛問。

聲音壓得很低,叫傅宣燎分辨不清其中的意義,究竟是嘲諷,還是真的不想他去。

於是時濛換了更直接的方法,另一隻手也圈上來,合力將他桎梏住,命令道:“不準去。”

久違的霸道語氣,怔然間,傅宣燎以為從前的時濛回來了。

那個會用各種方法讓他跑不掉、會要求他隻能看著自己、會霸道得蠻不講理又可愛至極……會愛他勝過愛自己生命的時濛,回來了。

輪到傅宣燎不信。

他渾渾噩噩地轉過身去,看見時濛直直望向他的眼眸時,心中才猶如被風吹到高空的羽毛,在茫無目的的飄蕩後,慢慢落定。

此前無論他做什麼,時濛都在回避,直到此刻,才真正願意麵對自己。

時濛說著“不準去”,竭力睜大的眸中卻不見幾分凶狠,其中打轉的水光,是藏匿於平靜之下的欲泄山洪。

岌岌可危的,眼眶終是承托不住,先放跑兩顆豆大的淚珠,讓它們順著臉頰滑落下去。

這是傅宣燎第一次看見時濛哭。

心髒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絞痛,傅宣燎想讓他別哭,想抬手幫他擦拭,還想說你不讓我去那我就先不去了……那麼多要做的事,最終還是決定先道歉。

“我……”

他想說,我錯了,你別哭,然而隻來得及吐出一個字,唇就被覆上來的柔軟封住。

時濛的手不知何時轉移到了傅宣燎的衣領上,使勁拽著襯衫的兩邊,用力逼他低頭,自己則仰麵湊上去,圍追堵截。

像是被逼得沒辦法,隻能通過這樣的方法,讓他把亂七八糟的胡話都吞回去。

一切都出自本能,大腦尚未發出指令,身體已經先一步。

本能的吸引,本能的迷戀,本能的汲取溫暖……以及本能的想要他活著,而已。

第56章

而傅宣燎,唯有本能的迎合。

到後來,與其說是吻,不如將這拚盡全力的交纏形容為毫無保留的粗暴發泄。

時濛唇齒並用,每一下都力道十足,要將傅宣燎生吞活剝,啖肉飲血一般。

後者非但生受著,還彎下腰側過腦袋,方便時濛痛快地咬,狠狠地堵住他的嘴。

痛並痛快著,描述的便是此刻。

分開之後,兩人幾乎需要依靠對方的支撐才能站穩。傅宣燎抬手按旁邊牆壁上的開關,頂燈亮起的瞬間,兩人最狼狽、最淒慘的模樣,盡數落入對方眼中。

傅宣燎嘴角滲血,尚未愈合的傷口被咬開更深。

時濛則缺氧般劇烈喘熄著,傾閘而下的淚道道斑駁,流了滿臉。

“你不想我死。”胸口尚在急促起伏,傅宣燎就迫不及待確認,“你不想我死,對不對?”

聽到這話,時濛才好像從激憤中拉回一絲理智,並察覺這場衝動的起因有多荒唐。

他竟然說出那樣呷醋無異的話,爭的對象還是個死人。

說好的忘記,說好的不在意,都成了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