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瀝青,防腐防潮,再大的雨也滲不進去。
接受帶有甜味的東西,也不怕被蛀壞,不需要強詞奪理。
手臂從背後圈上來、環在腰間的時候,忙活一夜的時濛已經快睡著了。
他聽見傅宣燎略顯哀怨的聲音:“那今年生日,你許了什麼願望?”
時濛又打了個哈欠,嘟噥道:“不告訴你。”
第60章
雪下了一整夜。
時濛睡得晚起得晚,下樓時已是正午。
李碧菡從廚房出來,見時濛站在客廳裏環視四周像在找人,便道:“他在外麵堆雪人呢。”
時濛走到窗戶前往外看,果然看見傅宣燎蹲在院子裏,背對著不知在搗鼓什麼。
正看著,一件外套從後麵披到身上。
“去玩吧。”李碧菡走上前,也看向窗外,微笑著說,“我們可以晚點開飯。”
時濛便出去了,順便給傅宣燎也捎了件外套,隨手蓋在他腦袋上。
傅宣燎堆雪人堆得入神,腳步聲都沒聽見,被從天而降的衣服蒙住眼睛時嚇一跳,扭頭見是時濛,又笑開了:“早上好。”
時濛當他笑話自己睡過頭,不愛搭理地走到另一邊,蹲下扒弄地上的雪。
傅宣燎擔心他著涼,把小鏟子遞給他,又把自己的圍巾摘下來裹在時濛脖子上,被時濛冷冷瞥一眼。
還以為著裝有問題,傅宣燎低頭檢查儀表,疑惑地問:“怎麼了?”
時濛別過臉去,繼續折騰雪:“再發燒,沒人管你。”
聽似嫌棄,卻被傅宣燎刨根究底理解成了關心。
“沒事,我身體好得很。”說著就是一個噴嚏,傅宣燎尷尬地揉揉鼻子,有心轉移話題地指向堆好的雪人,“看,像不像你。”
時濛早就看到那雪人了。
與其說是雪人,倒不如說是個雪做的蘑菇,矮胖胖的菌體上頂著個圓咕隆咚的傘狀菌蓋,由於頭重腳輕顯出傾倒之勢,剛才傅宣燎就在擺弄菌體使其穩固。不知從哪兒來的兩根枯枝插在上麵當胳膊,讓本就奇形怪狀的蘑菇更添幾分傻氣。
時濛看不下去,悶聲道:“幼稚。”
傅宣燎被罵也不生氣,回到門廊下拿起昨天的那柄傘,撐開放在地上,讓雪蘑菇躲在下麵。
“這是我。”他指著傘說,“你看像不像?”
時濛覺得傅宣燎可能被燒傻了。
當天下午,他就向自己展示了幼稚的下限。
起因是上次來過的那位衛良驥先生再度登門拜訪,說是從江雪那裏聽說時濛即將複出,特來道賀。
李碧菡以前在楓城的酒會上見過這位衛先生,聽說他是時濛的“忠實粉絲”,更是感歎緣分妙不可言,忙把人請進屋。
“昨夜楓城也下了雪。”看著窗外雪景,衛良驥說,“不過沒有潯城下得大,隻草地樹杈上有些積雪。”
說著拿出手機,給時濛看晨起時拍的照片。
時濛許久不曾回楓城,被這熟悉的街景勾起幾分懷念,不由得多看了一會兒。衛良驥見他目不轉睛,試探著發出邀請:“周六晚上有場畫展兼跨年晚會在楓城舉辦,如果時先生有空,不妨……”
“他沒空。”
突如其來一道聲音,時濛抬頭,將傅宣燎擰眉不悅的表情收入眼底。
衛良驥亦是一愣,回過神來後打量抱臂站在一旁的傅宣燎,問道:“這位是……”
時濛剛想接話,還是慢傅宣燎一步。
“您好,我姓傅。”好在他沒完全失智,上前伸出手,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們在楓城見過。”
經提醒,衛良驥想起來了:“原來是傅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