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1 / 3)

在還在頭疼。

不僅如此,在近期長時間的疲勞狀態下,沒有池秋陪伴在身邊的陸鳴經常會失眠。

他起身去到收藏室中,從櫃子裏拿出了一瓶酒,倒了半杯。

他一口灌下,希望自己今夜能安穩入睡。

手機上,池秋還是沒有回複他的消息。

陸鳴納悶,以往池秋總是很快便回了。他心想自己明早應該去一趟池家,可就他臉上這個情況,去了也會讓池蘭雁起疑。大概這幾天內,他都無法與池秋見麵了。

正當他打算著該怎麼和池秋解釋時,別墅的門開了。

陸鳴透過客廳的落地窗,看到季宴琛的車緩緩駛入前院。他微微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之前因為季宴琛常來,陸鳴見池秋高興,就將季宴琛的牌照錄入了係統。所以他過來,門衛那邊都是直接放行的。

雨已經變小了,零零散散地往下落。

陸鳴放下酒杯,玻璃與桌麵輕觸出聲,與外麵的雨滴聲一樣清脆。

屋子的門從外被打開,進來的隻有池秋,季宴琛並沒有下車。

陸鳴見到池秋沒有打傘,頭發和肩頭都被淋濕了,他的手中也沒有平時出門一貫拿著的導盲杖。

雨夜的天漆黑,池秋熟悉別墅前的每一塊板磚,一步都沒絆著。也或許是前院微弱的路燈,和季宴琛敞亮的車大燈,給他照明了一條艱難的路途。

陸鳴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快步朝他走去。走近了,陸鳴發現池秋一雙眼睛微紅,明顯是哭過一場。

陸鳴顧不得什麼,和往常一樣握住了他的手:“發生什麼事情了?”

池秋沉默不語,生硬地抽出了自己的手。他像是看不到陸鳴一樣,徑直往裏走去,進到了臥室中。

陸鳴心中一緊,忙隨其後,壓根顧及不了停留在前院的季宴琛。

“池秋。”陸鳴喊著池秋的名字,再次站在了他麵前。

而池秋的目的,是他放在抽屜中,那枚小心珍藏的婚戒。

他無視陸鳴的話語,在手摸到抽屜的一瞬間,他習慣性地摸著抽屜的邊沿。不知怎麼的,他的嘴角生硬地扯了扯,自嘲地笑了起來。

偽裝了這麼多年,在他下意識的動作裏,究竟是帶著多少個盲人會有的行為?池秋已經不知道了,因為他明明看得見,卻活成了一個真正的瞎子。

什麼都看不清,什麼都被蒙在鼓裏。

所以他才會被陸鳴如此浮於表麵的欺騙哄得團團轉,愚蠢地認為自己真的被他所愛,愚蠢地認為老天爺終於站在了自己這一邊,愚蠢地認為自己這一次真的能尋回當年的春日。

可他不知道,他的自嘲,實則更像是苦笑。

“池秋。”陸鳴出聲,指腹撫摸在池秋哭腫的眼角,“到底怎麼了?不能告訴我嗎?”

池秋沒有看他的臉,他既然是個瞎子,就應該有瞎子的行為。

陸鳴希望他看不見,那他就應該看不見。

可惜池秋又錯了,此刻的他理應看看,看看陸鳴的臉上那為他改變的表情,是如何“濃烈”,是如何比往前任何一個表情都要顯眼。

池秋低著頭:“陸鳴。”他終於開口,嗓音暗啞,“為什麼要騙我?”

問來問去,想來想去,他隻想知道這個答案。旁人說一百遍,他都不信,他就想聽陸鳴親口告訴他。

頃刻間,陸鳴臉上的溫情脈脈消失了。

陸鳴有困惑,有懷疑,更多的是保持沉默。他站在池秋麵前,麻木的臉上重新出現了不化的冰霜。

也就是這時,池秋微微抬了眼。陸鳴冰冷的麵孔跌入他眼底,讓他遍體生寒。

陸鳴永遠是這樣,仿佛對什麼都不在意,仿佛對什麼都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