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1 / 3)

促陸鳴了。

池秋把話咽了回去,他不想將如此重要的事情在電話裏三言兩語就結束掉,也不想因此惹得陸鳴無心工作,便說:“檢查結果一切正常,你專心工作,不用擔心我。掛了。”

駕駛座的季宴琛瞪大了眼睛,問他:“你幹嘛?”

“送我回家吧,他今天估計得忙到很晚。” 池秋說不沮喪肯定是假的,但他確實不急,他期待陸鳴看到自己複明時的開心,他也有點期待現在的陸鳴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想著這些,池秋的心情瞬間明朗,揮散了烏雲。

……

一到家,張姨捂著嘴,來來回回地圍著池秋瞧,像是見著了一個新的人:“先生,真的呀?真的以後都看得見啦?”

“嗯,以後都看得見了。” 池秋笑著說,“不過隻有右眼,但基本不影響什麼。”

“隻有右眼也好啊,這看不見和看得見,差得可多了。” 張姨一激動,非要留季宴琛吃晚飯,連連說廚房備了好些菜。

季宴琛見陸鳴要加班,自己做不了電燈泡了,心也放寬了些:“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岔開腿坐到沙發上,吃著張姨端來的水果,喝著張姨新泡的紅茶,悠閑自得。

季宴琛有點餓了,拿著一串葡萄,沒一會兒就啃了半串:“池秋,有件事我早就想說了,我感覺陸鳴恢複記憶後,就像是變了個人?”

池秋正在取消手機上的視障輔助功能,他的眼睛這幾天還不能過度使用,所以很快就收起了手機。

他喝了一口茶,心情很好:“其實陸鳴本來就是這樣的。”

季宴琛又沒見過 17 歲的陸鳴,無法體會:“他現在對你好的我都不習慣了,今天中午,他那吃醋的表情,你沒看到真是可惜了。我記得有一個東西特別能形容現在的他,嘖,我想想……”

他一拍自己的大腿,想起來了:“黏屁蟲!”

池秋聽著季宴琛的 “稱呼”,差點被茶水噎住,不住地嗆聲。

季宴琛積極地給他拍背,被池秋擋開了手。

池秋微惱地說:“你怎麼和我媽一樣…… 你們別給陸鳴取奇奇怪怪的外號。” 說著,池秋為陸鳴繼續辯解了幾句,“十年前的陸鳴就是這樣的,很愛說話,很會逗我開心,也喜歡粘著我。”

失憶後,除了愛吃甜的,其餘倒是都變了。現在一朝變回從前,也難怪大家都覺得不自在。

季宴琛被手裏的葡萄甜到了,他搖著頭感歎:“這下好了,前幾個月我還想揍死陸鳴呢,現在居然必須要和他友好相處。”

不然,池秋要護短了。

季宴琛還惦記著陸奉申這個冤家,不忘加一句,“不過我和他舅舅是真處不來,看著就討厭。”

得知自己想買的那幅畫已經在池秋家裏放著時,季宴琛是怒火中燒。他可是明明白白的記得,陸奉申不僅放狗嚇唬自己,還騙自己這幅畫已經賣了。

想到這些,季宴琛氣得牙癢癢。

而說起這幅畫,季宴琛想到一件近來發生的事。

“你還記不記得當時我們去畫展看到的那個人,叫夏知言的。” 季宴琛提醒他,“就是眼睛和你特別像,但沒有你好看的那個。”

池秋對夏知言沒有特別深刻的印象,不過他記得那雙明亮自信的眼睛:“我記得。” 那天晚上,池秋還因此鬧矛盾了,他怎麼可能不記得。

池秋低頭喝茶,努力地去回想醉酒時陸鳴告訴他的話,可他記不全了。於是,他隨口問道:“怎麼突然說起他了?”

季宴琛倒不是故意說起夏知言,他當初見夏知言和陸奉申認識,便想問問池秋知不知道這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