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2 / 3)

女生心裡頭比廖南清明白個幾分,尷尬地說:“那要不……我還給你?”

她都喝過了,廖南清肯定不會再要回去。他坐到位置上,和身邊的同學聊了幾句就沒了話。他還是不擅長和同學相處,人一多,他就有點結巴,也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通常這種時候,廖南清都習慣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待著。

趁著別人不注意,他揣著手機躲到了器材室裡。

外頭鬧哄哄的,廖南清絲毫不在意,他輕聲關上了門,偷摸著拿出手機給蘇北墨發信息。

他問蘇北墨是不是在忙,蘇北墨回的很快,說沒有,剛吃完飯。

電話是廖南清撥過去的,他坐在器材室裡,聽著手機裡的盲音,心裡發癢,空盪蕩的,指尖摳著自己的鞋邊,默默地等著。半晌,是蘇北墨打回來的,廖南清秒接了電話。

蘇北墨剛從公司食堂吃了飯回辦公室,為了不打擾午休的同事,他躲到了茶水間。畢竟廖南清不說話的時候很安靜,可一說起來就嘮嘮叨叨的,這通電話一時半會兒還真掛不掉。

廖南清接了電話就給蘇北墨說運動會的事情,也說了過兩天要去許彥彥家裡的事情,語氣特別的高興。畢竟從十歲那年開始,他就沒收到過任何生日邀請了。

他這樣子特別像個得到了糖的孩子,懷寶似得揣在掌心給最親密的人看。

兩人談天的話題永遠都圍繞著許彥彥與葛筠,以及那些單調又賦予青春色彩的句子。

他說許彥彥老給他零食,也說許彥彥上課睡覺被班主任教訓了,還說葛筠也有學習偷懶的時候。他什麼都和蘇北墨說,什麼都不想落下。

任何一件瑣事,小事,對廖南清來說,都極其新鮮,他想和蘇北墨分享。

蘇北墨聽著他開心的語調,莫名有些吃味。電話那一頭,是漸漸與正常的世界接軌,步入青春洋溢的學生時代的廖南清。有了新的朋友之後,廖南清的世界不再單一,蘇北墨可以聽出廖南清的變化。

他正在變得越來越好,和自己期望的一樣。

失落感莫名地溢上心頭,說不出的酸澀。不是因為廖南清地變好,而是因為他可能很快就會離開自己的視線。蘇北墨既為他感到高興,又舍不得。

但蘇北墨沒表達出來,反而是語氣緩緩的,很溫和:“想好帶什麼禮物過去了嗎?錢夠嗎?”

“葛筠說我們倆一起買一雙運動鞋送他。兩個人一起買很劃算,這個禮物許彥彥又喜歡。而且這邊食堂的飯菜都很實惠,我這個月還能省下一些錢。”廖南清用腳尖踢了踢斜躺在地上的高蹺竹竿,小聲問,“蘇北墨,你生日是什麼時候啊?”

“11月30號,你呢?”

“我不愛過生日。”廖南清嘟囔,知趣地轉了個彎兒,“蘇北墨,你的學校怎麼那麼遠。”

“其實也不遠。”

“可是對我來說就是遠啊……”得坐動車,公交到不了,走路也到不了。

“那就是遠吧。”蘇北墨低聲笑道。

廖南清被他的笑聲哄的整個人都軟綿綿的:“明天就是小長假了,我又能看見你了。”

“那麼想見我啊?”蘇北墨靠在茶水間的窗台處,慢條斯理地一手插進褲兜裡。

“嗯,特別想。”

廖南清的直白讓蘇北墨措手不及,好半天,蘇北墨才說:“你怎麼總能說些肉麻的話出來啊?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一頭怔愣:“啊?”

“啊什麼啊?”蘇北墨反問他。

廖南清就苦惱了:“這有什麼不對嗎?”

“嗯?”

“我想你。”廖南清說,而蘇北墨半天沒回過神來,“想你有什麼不對嗎?”

直白露骨的三個字。

就連廖南清自己都不自知,他這麼能撩撥蘇北墨。廖南清是一顆懵懂的種子,蘇北墨給他澆了水,他就開始認了人。他喜歡蘇北墨,卻不明白該如何表達。亦或是,該如何發現自己喜歡蘇北墨。他隻是本能地去做他想做的,例如這句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