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2 / 3)

新一輪的煙花隨之綻開,今天的夜晚不再是是夜晚。他是爛漫的白晝,落在廖南清的心裡。

他稍稍往左一步,兩頰緋紅,趁著沒人見著的新春之夜,往蘇北墨臉上迅速地碰了碰,蜻蜓點水一樣的吻。不是溫熱的,卻是微涼柔軟的觸碰。

它和煙花一樣,在蘇北墨心裡綻開了無與倫比的花。

蘇北墨深吸一口氣,沉默著,他拿鑰匙開了門。徑直把廖南清帶了自己的房間,將縮著脖子的廖南清貼著墻圍住了,蘇北墨一隻手撐在上方,裡裡外外地堵住了對方逃跑的路。

不管是蘇奶奶,還是蘇雅和蘇敬,此刻都在房中早早地休息下了。外頭是連綿不斷的春夜炮竹聲響,比前一刻的更響烈,他們得貼著耳朵說話才能聽清彼此的聲音。

溫熱,酥|麻,極其陌生與悸動。

蘇北墨的呼吸拂過廖南清的耳廓,不過幾秒,廖南清徹底清醒了,他怯懦地望著蘇北墨。

屋內的溫度與外頭天差地別,令廖南清方才還冷冰冰的腦袋嗡嗡作疼,耳垂也跟著刺痛。任何身體的反應都遲緩了一秒,渾身都變得滾燙,不像自己,像煮紅了的蝦。被蘇北墨圍住的感覺熟悉,甚至依戀。真如許彥彥說的那樣,他們的一些舉動就像是戀人。

可廖南清不敢揣測:“我……”

字未成句,他眼睛就濕了。

明知是不能實現的新年願望,卻生生拆開放到了蘇北墨的麵前,不攻自破,潰不成軍。隨著窗外煙花的消失,漫長如晝夜不息的夢境。

蘇北墨的聲色沉穩,聽著每個字都方正腔圓,一筆一劃皆覆蓋著顫唞:“告訴我。”

三個字,一個句號,短暫且回音迂長。

廖南清耳根發燙,急促的心跳將他帶回現實,又推入夢境。如此反反覆復,而他就像是犯了天大的錯,睫毛不住地顫著。

“南清。”蘇北墨喊他。

廖南清聞聲抬頭,隻見著蘇北墨那迫切渴望地眼神,穿過他的心骨,滲入他的骨髓,如被壓抑的驚濤駭浪。

但廖南清能感受的出來,蘇北墨是沒有生氣的,甚至是在等待。

他似是驚覺於蘇北墨的回應,木訥地深吸一口氣。

蘇北墨不像平時那麼強勢,亦或是懶散。新年之後又長一歲的蘇北墨仿佛是一個大人,與廖南清年少的氛圍格格不入,他散髮著成熟的魅力。他吸引著廖南清,說白了,那就是無時無刻都在勾引。

蘇北墨摸了廖南清的臉,眸子裡是無盡的光澤。房間沒有開燈,藉著窗外的亮光,廖南清能夠看清蘇北墨的表情。前一秒還波濤洶湧的他,此刻似湖水波瀾,墜入一顆石子就晃蕩連連,波紋四散。那是一份忐忑如初的心情,一如既往地喜歡。

“南清,說出來。”他哀求,“告訴我。”

廖南清是著了魔,著了蘇北墨的道。

他終於想明白了,蘇北墨於他而言,就是一個罕見的迷宮,進去了,便再也出不來。出口已經被焊死了,他隻能在這份喜歡裡,度過青春年華,迎來暮雪白頭。

他飄浮一葉沉舟,蕩遊至此,即便就此溺死也是他的命中註定。

於是,他開口。

“我喜歡你。”他是貼著蘇北墨的耳朵說的,不僅如此,廖南清還伸手抱緊了蘇北墨,不顧一切地重複道,“喜歡你,好喜歡你。”

從最初的我想你,到如今的我喜歡你。從始至終的坦誠,不帶任何一點浮誇與欺騙。他把臉頰貼到蘇北墨的胸膛上,聽他的心臟劇烈跳動,聽到自己的心也滾燙地激進起來。

我喜歡你——

喜歡你——

從始至終的歡喜著。

如此勇敢。

▼思▼兔▼在▼線▼閱▼讀▼

廖南清發覺自己被蘇北墨緊緊回抱住,他能感受到裹住自己的手臂越發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