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1 / 3)

微微厚。放到了廖南清麵前,好一會才開口:“你要是打算讀大學,這裡麵的錢,你拿去補貼學費。如果不打算繼續讀了,這裡麵的錢你拿去學點什麼,好打工。”

她的眸子暗淡,同廖南清開始時一樣。

廖南清木訥地盯著那個信封,突然緊緊地抿著脣。

“你張叔叔和人做生意虧了很多錢,媽媽也拿不出更多的了……南清,往後,往後我不能再給你打生活費了。”她說的艱難,一雙手粗糙削瘦,把信封往前再推了推。

廖南清捏緊了拳頭,一動不動。

她是打算不要廖南清了,可她比誰都難受。這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本該是最親的存在,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帶給她不幸,潛意識裡,她早就把廖南清當做了一個災星。

前夫欠債殺人入獄,讓她受盡苦楚,如今的丈夫又因她過去的婚姻而苛待她。

誰都說她是殺人犯的老婆,周遭的鄰裏指手畫腳,冷漠與唾棄接踵而來,流言蜚語是一把鈍器,讓她將所有矛頭指向了年幼的兒子。

都是廖南清挑起的這一切,是他帶給了廖家毀滅性的打擊。

可是……

廖南清也是個受害者,他是她的兒子,是她沒保護好他。

她愧疚,難過,抑鬱到極致。慢慢的,她開始迴避。

李琴這些年就是活在這樣兩難的煎熬中,現實早將她擊垮。她開始變得沉默,有了新的孩子後,更是疏忽了正需要母愛關懷開導的廖南清。她一步一步地推開了廖南清,最後更是選擇以寄生活費的方式,將他趕回了罪惡的源頭,這個小鎮。

廖南清眼眶微紅,澀到沒有眼淚。

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心中悲涼卻又像是早已知曉這一幕的發生,說不上是坦然還是冷靜,他居然如此輕鬆地接受了李琴的真實目的。

李琴想要徹底拋開他了。

……

李琴見廖南清無動於衷,倉促地站起來,彎著腰,以極其狼狽的姿勢,她想把那個信封強硬地塞到他手裡,逼迫廖南清妥協,她的聲音顫唞且哽咽:“南清,你別怨媽媽,別怨好嗎?”

廖南清依然握緊拳頭,絲毫不願鬆動,也不願意接下這個信封。

好像接下了,他就沒有媽媽了一樣。可不接下,他也沒有媽媽了。

他張口,想說什麼,可在那一瞬間,看到了李琴長袖遮掩下,那若隱若現地傷痕。這些淤青,廖南清再熟悉不過。李琴知道他看到了,慌忙往下扯了把袖子,哆哆嗦嗦地要把錢往廖南清手裡塞。

“他,對你幹了什麼?”廖南清啞著聲音。

李琴愣了愣,馬上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別管這些……把,把錢拿著。”

“是因為給我寄錢被發現了嗎?”廖南清死死盯著李琴,抽光了所有的力氣。

李琴咬著脣,眼眶紅的嚇人,她的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所有的不幸,悲哀,都是從廖南清開始的。她要丟開他!必須要丟開他……這決心使得廖南清渾身一怵。

他們都過的不好,隻有離開彼此,才能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廖南清周身發涼,猛然間認清了事實,他按住李琴慌亂不已的手,推開了,麵無表情般:“我不怨你,也不要錢。以後,我也不來找你。行嗎?”

行嗎?

作者有話說

南清的生日是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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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27】

在廖南清十歲之前,李琴和所有母親一樣,是個溫柔嘮叨的女人。她的肌膚偏白,在陽光下隱隱地透著一股茉莉花的香味。尋著一天的好日頭裡,紅格子的連衣裙在她身上將她襯的越發溫婉。

廖南清特別喜歡拿著一張小板凳,坐在她身邊,看著他剝毛豆,理青菜。

她墨黑的長髮輓成一個簡單的髮髻,笑起來嘴角有兩個不大明顯的酒窩,眸子成一道彎彎的月牙。廖南清的膚色就是像了李琴,笑起來的酒窩也像。他們是母子,血脈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