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席總可知現在幾點了?”
“嗯。”
“就‘嗯’?”孟潮拔高嗓門,“快十點了,您是忘了咱們九點有約嗎?”
席與風對好友的咋呼習以為常,說:“出了點狀況。”
孟潮腦袋轉得快:“不會又是你親愛的弟弟搞的鬼吧?”
席與風聽不慣“弟弟”這個稱呼,又敷衍地“嗯”了聲。
“他幹什麼了?又帶你去喝酒,還是領你去泡妞?”
“往我床上送人。”
“……!!!”
即便看不到孟潮的臉,席與風也能猜到他有多震驚。
出口的卻是一聲歎息,孟潮早有預料般地說:“他們母子倆終於還是做到了這一步……”
對於這件事席與風不願多談,他在電話裏簡單告訴孟潮說要回家一趟,碰麵時間改到中午。
孟潮說不急,晚上也行,然後猶豫地問:“你不會要回去揍席望塵吧?”
“不會。”席與風答得幹脆,“做戲做全套。”
孟潮鬆了口氣:“那就好,畢竟這個節骨眼上,還是盡量避免節外生枝。”
掛電話之前,孟潮沒忍住,頂著被拉黑的風險問:“話說……昨晚感覺怎麼樣?”
席與風果然因為這個問題臉色一沉,語氣還是無甚起伏:“你想聽到什麼樣的回答?”
自知踩雷,孟潮忙收起好奇心,打了個哈哈將電話掛了。
恰逢前方紅燈,等待的時間,席與風抬手摸向脖頸側後方異樣的一處,按開後排的鏡子照了照。
一道寸餘長的紅痕,是抓傷。
本就陰鬱的心情更添煩躁,眼前一閃而過一張被情[yù]熏得過分明豔的臉,席與風眉心微擰,在前方跳綠燈的時候告訴司機:“開快點。”
席家主屋位於楓城南麵,依山傍水,鬧中取靜的地方。
車沿著平坦的水泥路一直開到半山腰,五米高的雕花鐵門向兩邊打開,門口的守衛立在一旁,鞠躬後目送商務車繼續上行。
從此處到屋前還有一段距離,席與風歪靠在座椅上休憩,老劉出聲說到了的時候,他睜開眼,車窗框著一片蒼茫綠色,倒顯出幾分春意。
下車,進屋,席家的早餐剛端上桌,保姆方姨見到席與風,臉上立刻露了笑:“大少爺回來了,正好趕上吃飯。先坐,我去給你弄個蔬菜三明治。”
方姨在席家幹了近三十年,看著席與風長大,自是知道他吃不慣饅頭包子這些碳水重的。
坐在桌邊的蕭茵“欸”了一聲,方姨急著回廚房沒聽見,蕭茵臉色不豫地叫來管家,讓他去廚房讓方姨炸兩根油條,席望塵愛吃。
說話的工夫,就見席成禮從樓上下來,後麵跟著哈欠連天的席望塵。
席家早餐一向晚,蕭茵母子進門後尤甚。席成禮倒也不一味地慣著,逐級而下的時候扭頭訓斥道:“明知道今天有重要的會議,昨晚還喝酒?”
“昨天不是周末嘛。”席望塵又打了個哈欠,眼淚都出來了,“又碰到大哥,一高興就多喝了幾杯。”
待走到餐廳看見已經在用餐的席與風,席望塵頓時清醒:“哥你昨天不是……”
沒蠢到把昨晚的所作所為說給父親聽的地步,席望塵話鋒一轉,險些閃了舌頭:“看你昨天那個喝法,我還以為你就睡在錦苑了呢。”
聽了這話,蕭茵嘴角一揚,接腔道:“別胡說,你大哥怎麼會去那種地方?”~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