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1 / 3)

指向維港對麵的摩天輪:“那個一張票可以轉三圈,要是玩累了可以去坐坐看,轉到高處時的視野特別棒。”

江若接受了她的推薦,從地下通道走到摩天輪跟前。

工作日遊客並不多,可他也隻是站在下麵仰頭看了一會兒,沒有買票去坐。

他並不想在這倉促的一天內將這裏的風景看遍,潛意識裏想為以後多保留一些。

從來時的海關回去,江若直接前往機場,乘上了回楓城的飛機。

這次拍攝周期短,賓館太小住宿也不方便,小沈便沒跟來。

下飛機打開手機,小沈的電話第一時間打進來,確認了在哪個航站樓,十分鍾後,江若坐上車。

來接的還是老劉,席與風不在,小沈坐副駕。

旅途勞頓讓江若打不起精神,他眯眼靠在車後座,聽小沈彙報之後幾天的安排,冷不丁捕捉到一個關鍵詞,插嘴問:“保姆車?”

小沈轉頭朝後座,把眼鏡往上推了推:“是呀,席總那邊安排的,應該是覺得兩人用一部車不方便。”

可是江若記得,席與風除了這台黑色商務車,還有別的車停在地庫。

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江若偏過臉,很輕地笑了一下。

這晚回的是租在老城區的兩室一廳。

開門就聞到積攢的塵土憋出的腐朽氣味,趁天還不算冷,江若把能開的窗戶都開了,拿出掃帚拖把打掃屋子,順便打理陽台僅剩的幾盆植物。

這會兒好像又有使不完的力氣,江若把因為缺水差點掛掉的一盆竹芋拍給安何看,大半夜安何秒回:怎麼回去了,被打入冷宮了?

江若覺得這形容很貼切,但實際情況是:他出差了人不在家。

安何沒回複,應該是丟下手機秒睡了。

失笑的同時,江若發現,自己已經有好些天沒有一覺睡到天亮了。

回到楓城的第一個行程是某服裝品牌的廣告照片拍攝。

邀約來自上回那家雜誌社的攝影團隊,那攝影組長一見到江若就恭維說:“先前還想著約江先生一套個人拍攝,結果忙了幾天,再問就已經是我約不起的價格了。”

江若笑著說:“回頭我跟經紀人打聲招呼,給您友情價。”

今天拍的是秋季主題,加上該品牌麵向年輕男士,衣服多是基礎款,也不需要表現太多藝術層次,因而拍得很順利。

這次來自攝影團隊的晚餐邀請,江若沒拒絕。

隻不過他不擅飲酒,上桌除卻起初的敬酒,就低頭猛吃菜,最後他吃撐了其他人喝得爛醉,也算賓主盡歡。

到外麵,新來的白色保姆車前停了輛黑色商務車。

小沈在一旁用眼神示意江若上前麵那輛,江若沒怎麼喝酒也醉了似的,歪著腦袋笑:“我懂,該洗洗幹淨裹上被子,侍寢去了。”

席與風還是沒在車上,老劉說他剛下飛機,應該會在差不多的時間到。

江若一路都沒說話,也許是因為窗外的夜色太熟悉,又或許是因為明知不該存在,卻揮散不去的那點可恥的期待。

他甚至可以想象見麵之後,自己不提,席與風也不提,那件讓兩人都不愉快的事,就算過去了。

輕飄飄的,不留任何痕跡的,隻在特定的情況下會令心髒隱隱作痛。

幸好這痛並不是純粹的痛而已,它同時是一隻可以把江若從懸崖邊上拉回來的手。

然而這回任江若做足心理準備,也沒想到走出電梯看到的會是如此混亂的場景。

首先入目的是一隻掉在地上的細高跟,再往前,是一身裙裝赤腳站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女人。

今天她沒戴“海洋之星”,許是出門太急,頭發都沒盤好,顯出幾分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