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1 / 3)

怪啊,小風那樣孤僻慣了的孩子,會把你留在身邊。”

中午兩人一起吃了飯,收拾碗筷的時候,方姨又給江若講了些席家無關緊要的事。

“二少爺是個不堪用的,老爺心裏其實清楚著呢,但是沒辦法,好歹是席家的種,得把他往正路上領,不然傳出去多難聽。”

自打確認了方姨是席與風這邊的,江若同她說話便沒了忌諱:“那家夥何止不堪用,用不著誰傳,外麵都已經說得很不好聽了吧。”

“也是。”方姨歎氣,“到頭來還是苦了小風,不僅要替他弟弟收拾爛攤子,還弄得有家不能回……”

江若眨眨眼睛:“這裏不就是他的家嗎?”

“這處房子是夫人留給他的,城南那套是夫人當年的陪嫁,當然也是他的。”方姨說著替席與風不平,“我早前就勸過老爺別把蕭夫人和二少爺往那兒接,畢竟是夫人留下給小風當婚房的,讓續弦和私生子住那兒,像什麼話。”

聽到“婚房”二字,江若愣了一下:“他……我說席與風,要結婚了嗎?”

方姨也是說完才意識到不妥,麵上稍有尷尬:“那倒沒有,隻是當年夫人臨終前是這樣說的……畢竟小風是長子,立業成家、傳宗接代都是他必須肩負的責任。”

席與風回來的時候,方姨已經走了。

他把脫下來的大衣丟在沙發上,循著聲音走到舞室門口,傍晚的夕陽透過窗戶灑在暖色調的地板上,整個空間漫溢著一種澄亮的昏黃。

而江若,就在那光芒的正中央,向後彎折身體,做著擴胸開肩的伸展動作。

他在心裏默默數秒,堅持到半分鍾,呼出一口氣的同時將身體複原,剛坐直就被一隻手撈住腰肢,摟進一個帶有秋日寒氣的懷中。

江若乖順地任由他抱著,眯起眼睛笑:“你回來啦。”

席與風“嗯”一聲,問:“今天打算跳哪支舞?”

“還沒想好。”江若抬頭,用唇碰他下巴,“你想看我跳什麼?”

“想看你十七歲——”

“不行。”江若即刻打斷,“換一個。”

席與風本就是隨口一提,江若不答應,他便陷入了沉思。

可惜他本身對藝術不感興趣,想來想去,隻說出一個《天鵝湖》。

江若笑起來:“你怎麼知道《天鵝湖》有男版?可是我好多年不跳芭蕾了,駕馭不了。”

過一會兒,他又改口:“如果你想看我跳十七歲的那支《無名》,也不是不行。”

席與風愣了下,垂眸看向江若。

“但是有條件。”江若則衝他挑眉,“拿你的過往跟我交換,我就跳給你看。”

這場“生意”必然是做不成的。

讓席與風這樣防備心極強的人袒露心聲,無異於讓他自暴弱點,從未有人成功過,江若又哪來的自信當這第一人?

但話已經說出去了,席與風敏銳地察覺到什麼,回過頭來問江若:“方姨又跟你說什麼了?”

“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江若反倒悠哉,“怎麼,你要把我滅口嗎?”

這態度,顯然什麼都沒聽說。

席與風渾然不覺自己鬆了口氣:“滅口?”

江若點頭:“對啊,因為我知道得太多了。”

席與風笑了聲,然後雙手輕輕一推,讓江若站好:“那今晚的斷頭飯,多吃點。”

楓城的秋天似乎比其他地方的更短一些,從《懸崖》劇組殺青出來不到兩周,溫度已經降至個位數。

冬天近在眼前,江若好像也開始怕冷,除卻必要的工作外出,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席與風那套大平層裏,等他回來,吃飯,洗澡,然後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