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江若說這話主要想表達的是,我會自己悄悄去拿,希望不要碰到你。
席與風顯然也領會了他的意思:你的信息沒刪。我白天都不在。
後麵一句話無疑給了江若一劑強心藥,可是前麵那句話更難被忽略。
不過江若沒多想,說不定人家隻是太忙了沒時間刪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江若挑了個年後複工的星期一上午,獨自前往市中心。
到地方果然暢通無阻,門衛處登記的信息還在,電梯也能順利乘坐,輸入指紋開門,連他那雙拖鞋都擺在玄關原來的位置,好像自打他離開就再沒挪過地。
不過意料之外的,屋裏有人。
方姨聽到聲音從廚房出來,看見江若正在往腳上套鞋套,忙道:“直接進來吧,我下午會大掃除。”
見到方姨,江若先是驚詫,而後往書房方向看一眼。
書房隻有席與風一個人用,無論裏麵有沒有人門都常關,這會兒同樣緊閉著。
“小風不在家。”方姨像是知道他在看什麼,“他先前跟我說你會過來。”
江若鬆了口氣,然後還是把鞋套穿上:“那就好,我還怕突然出現嚇著您。”
既然碰上了,不免要聊幾句。
剛進屋,方姨就拉著他去到餐廳:“來得正好,幫我嚐嚐新煲的蓮藕排骨湯。”
江若本想拒絕,然而方姨興致勃勃,很快就把湯端上桌。想著老人家先前待自己不錯,平時也確實找不到人說話,江若還是坐下了。
拿起湯勺喝一口,江若在滿含期待的注視下點頭道:“好喝。”
方姨笑得眼睛都眯成縫:“真的?那就好啊,小風近來工作忙,睡眠又不好,聽說這湯有安神健腦的功效。”
拿著勺子的手微微一頓,江若垂低眼簾,沒說話。
接著方姨問到工作,說過年那陣子在電視上看到他了,演一個在天上飛來飛去的神仙。
想必看的是《日月荊山》,這部劇正好卡在年關收尾。
被問到電視上的那些是不是真飛,江若說:“算是吧,綁上鋼絲,把人吊起來。”
聽得方姨直喊老天爺:“好好的人哪能那麼吊哇,是不是很疼?”
“還好,就一點點。”
“下次別拍這種飛來飛去的啦,多危險。”
“這是工作,而且有保護措施,不危險的。”
“又不是隻有這種可演,去演那種穿得漂漂亮亮的,在高樓大廈裏拍的,輕鬆又體麵。”
江若笑起來:“以我現在的咖位,還是戲挑我,不是我挑戲。”
“讓小風給你挑哇。”方姨說,“他有門路,認識的人也多,讓他給你找個既輕鬆又招人喜歡的電視劇拍,何苦遭那些罪。”
這話又讓江若沒法接,他抿唇半晌,說:“我和他已經分開了,今天是來拿東西的。”
“唉,我知道。我就是覺得可惜,想試著說和說和。”停頓片刻,方姨還是沒忍住,“真沒有商量的餘地啦?他身在這樣的家庭,總有些不得已。我聽說他和那位孟小姐達成了協議,隻頂名頭,不做真夫妻。”
“我知道。”江若接話,“但是我這個人心眼小,膽子也小,擔不起這樣不正常、不穩定的關係。”
方姨深深地歎了口氣。
“那罷了,是我自作主張,說胡話了。”方姨說,“不過我看得出來,小風是真的在意你,他隻是太孤僻,不善於表達。如果先前他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小江你千萬別生他的氣。”
江若笑了:“我怎麼會生他的氣?”
後來話題重新回到烹飪上,江若把過年殺雞的事講給方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