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1 / 3)

目,豈不是沒有驚喜了?”

旁邊插進一道男聲,是那個名叫陳沐新的男演員:“飛行嘉賓的采訪片段一般沒機會播出去。”

MC也笑盈盈:“所以不用怕,大膽說出來!”

而江若全然不知是個套路,又躊躇片刻,才說:“表白的話,會用一首詩吧。”

“原來小江老師還有讀詩的習慣。”

“並沒有。學舞的時候,為了輔助肢體的情感表達,在老師的推薦下讀過一些。”

“那會用哪首詩呢?”

江若略顯羞赧地笑:“這就真不能說了。”

MC大呼吊胃口,纏著他講,旁邊有一位上了年紀的嘉賓則笑說:“沒想到小江這麼年輕,居然會跟我們老一輩的人一樣,用酸掉牙的詩來表白。”

更有人開始大膽猜測,他會用“一生一世一雙人”,還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江若被他們打趣得臉頰都泛紅,憋了半天才說:“不會這麼直接。”

他說,如果那首詩太露骨,他會掐掉帶有“愛”字的那一句。

“就不怕對方看不懂嗎?”有人問。

對此江若笑著說:“他想懂,自然能懂。不想懂的話,把‘我愛你’三個字對著他耳朵喊,也沒用啊。”

節目在歡聲笑語中結束,喧嘩聲停息時,席與風在漆黑的屏幕裏看到漆黑的自己。

又坐了一會兒,他起身走向舞室,去到窗邊,抬手掀起窗簾——什麼都沒有,掛在窗邊的玩偶已經不見蹤影。

他知道那個玩偶是誰的手筆,先前還不確定,剛才節目裏鏡頭一晃,拍到陳沐新的背包,側邊掛著一模一樣的東西。

而被他放在下方窗台的一隻酒瓶,還好端端地在那裏。

仿佛被扼住喉嚨,一股讓人喘不上氣的悶窒讓席與風眉心隆起。

修長手指撫上瓶身,將它拿起時,大拇指指腹下的細密凸起,讓這陌生的不適感無限放大,好像握著的不是酒瓶,而是一柄尖銳的刀,稍不留神,就會被捅得鮮血淋漓。

實際上,為了把這瓶酒要回來,席與風付出了一些代價。

但都不值一提,自他看到瓶身底部的那行字母起。

多半是故意的,這行字刻得極小,若不是細心摩挲,根本發現不了。並且多半藏了讓人看不懂的心思,這句詩用的是西班牙語的原版。

然而江若大概不知道,席與風在國外念商科的時候,輔修的就是西語。

並且當時為了迅速掌握一門語言,他正好讀過這本著名的詩集。

瓶身上刻的是前半句——

La luna hace girar su rodaje de sueño.

Me miran con tus ojos las estrellas más grandes.

月亮轉動它夢的圓盤。

最大的那些星星借你的眼睛望著我。

不曾言明的後半句是——

Y como yo te amo, los pinos en el viento,

quieren cantar tu nombre con sus hojas de alambre.

而因為我愛你,風中的鬆樹,

要用它們的針葉歌唱你的名。

原來在那之前,江若已經表白過心跡,說過“我愛你”。

我愛你。

可是我愛你。

事到如今,席與風才借著湧上心頭的悔意,直麵那道聲音,抓住最後一簇能救他於黑暗中的火焰,再不吝嗇地往裏添柴,讓鈍痛演化為灼痛,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