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勇剛……就是我繼父,也是你處理的?”
“是。”
片刻後,江若說:“謝謝。”頓了頓,又問,“我該怎麼感謝你?”
“我做這些,不是為了讓你感謝我。”席與風說。
不是沒察覺到某些呼之欲出的東西,可是他就說到這裏,沒有告訴江若做這些的原因。
那種被牽著走的感覺再次襲來,江若心知這一遭躲不過去,做了個深呼吸:“那我請你吃頓飯吧,正好關於趙勇剛,有些事想問。”
仿佛就在等他發出見麵邀請,話音剛落,席與風就應道:“好。”
這頓飯原本定在周末晚上,中午留給剛從大西北回來的陳沐新。
兩人來到上次說好的素食餐廳,坐下不久,江若接到方姨的電話,問他這會兒能不能來一趟。
“現在嗎?”江若問,“發生什麼事了?”
“也沒什麼,就是小風病了,晚上恐怕沒辦法赴約。”
“……病了?”
“他啊,總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天天忙得不著家,前兩天我就見他臉色不好,今天就發燒了,幸好我閑著沒事跑來看看。”
江若想了想,說:“那我請他吃飯的事,改天吧。”
方姨猶豫道:“小風還在睡,不知道我給你打電話,等他晚些醒了,說不定會怪我自作主張……”
江若不想讓方姨為難,也迫切想把事情問清楚,▓
下午四點,席與風醒來,推開房門出去,看到的就是江若立在落地窗前的背影。
沒有行程的日子,他的穿著總是舒適隨意,一件白T,一條水洗藍牛仔褲,頭發好像剛剪過,邊緣整齊,露出白淨修長的脖頸。
跳舞的人站姿總是端正挺拔,江若也不例外,修長的身材配合一身清爽的打扮,像是剛從校園裏走出來的學生,落進了盛夏的黃昏裏。
席與風站在不遠處,一時沒有上前。
隻是靜靜看著。
而城市的高樓大廈實在算不上什麼風景,江若站在窗前,目光逐漸失焦,思緒不知飛向了哪裏。
因而沒聽到靠近的腳步聲,哪怕對方走得很慢,唯恐把他嚇跑似的。
從背後將他攬入懷中的動作也輕緩,先是胸膛貼住脊背,接著雙臂纏上來,環住他的腰。力道很輕,純粹的一個擁抱。
也正由於分寸拿捏得恰當,江若才一時沒反應過來,隻是身體微微繃緊。又因為太過熟悉,身體好像還停留在過去,連掙脫都忘記。
身後的人得空調整姿勢,傾身,將下巴擱在他肩上,一如從前般親密。
因為發燒變得灼熱的呼吸噴薄在耳側,仿佛一種隱含示弱的眷戀。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席與風也習慣喚他的名。
“江若,”他用不同於去年今日的口吻,說著同樣的話語,“生日快樂。”
第五十二章 搖搖欲墜
這聲音裏仿佛鑽出一隻無形的手,把江若拉回一年前的這個時候——席與風連夜趕來,他們擁抱,親吻,耳鬢廝磨,一起去吃燒烤,看電影,做盡親密之事。哪怕他們並非情侶。
同時這一聲,也讓他確定——今天來到這裏,並不是意外,而是一場早已部署好的計劃。
而他,明知可能是個陷阱,還是丟了魂似的來到這裏。
甚至悲哀地發現,明明已經分開了大半年,自己這具身體好像還留在過去,對貼上來的溫度適應得那麼迅速。
所以哪怕並不抗拒,哪怕已經過了最佳時機,江若還是轉身,從席與風的懷裏退出去。
留給他的空間並不寬裕,後背貼上落地窗的玻璃,由熱忽而轉冷,涼意刺骨。
實在很難保持微笑,江若淡聲問:“席總這是幹什麼?”
席與風先是一愣,而後很快反應過來:“是方姨叫你來的?”
“難道不是席總授意的嗎?”
“不是。”
江若看他一眼,沒說不信,但意思差不離。
席與風皺了皺眉,似乎想要解釋什麼,或許意識到並無充分證據,還是沒說。
轉而換了個話題:“最近怎麼樣?”
“席總不是看到了嗎?挺好的。”
“聽說《皮囊》的粗剪出來了。”
“是嗎?我還沒接到通知。”
“應該快了。”
“嗯。”
…………
隨著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