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2 / 3)

江若總算知道這陣子總打來電話的未知號碼是怎麼回事。

眼神也暗了幾分:“原來是你。”

彭偉彬露出得意的表情。

“我就說,這種下三爛的手段,除了你沒人使得出來。”江若冷笑,“知不知道騷擾也可以立案的,你是不是牢飯還沒吃夠啊?”

彭偉彬瞪大眼睛:“你——”

“最近的派出所離這裏不到三百米,你可真會選地方。”

說完,趁彭偉彬慌神地四處張望,江若撒腿就跑。

他哪裏知道派出所的位置,這種時候他連來時的方向都搞不清,隻管順著小路往燈光最亮的地方跑。

雖然不知道彭偉彬這次找來的目的,但想來沒什麼好事。雖然留下來未必打不過彭偉彬,但怎麼說自己也是個公眾人物,萬一明天上了新聞……

這邊歌舞劇的門票已經售出,那邊許導的電影也在做開拍準備,這個節骨眼上萬一……

江若一邊拚命地跑,一邊停不下來地思考各種可能性。

天太黑,離最近的光源還有段距離,穿越灌木叢的時候腳下沒留神,絆到一塊埋在土裏的石頭,江若重心失衡,身體猛地前傾。

眼看就要摔倒,從旁閃出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張開手臂,將他穩穩接入懷中。

嗅到熟悉的味道,刹那間放鬆緊繃的身體,江若腦中反而後知後覺爆發嗡鳴。

極其刺耳,又綿長的噪音,摻雜著身後被警察製服的彭偉彬的叫罵聲。

隱約聽見“你竟然玩陰的給我設陷阱”,又聽見嗤笑“這麼快就找到新金主了”,以及疑問“他知不知道你以前是個給錢就能上的破鞋”。

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江若搖了搖頭,想要反駁,忽然一雙手自兩邊攏上,各罩住一邊耳朵。

像是把那些要將他傷口剖開的利刃阻隔在外,連同那些錐心刺骨的傷害。

可奇怪的是,溫柔的撫慰卻能穿透銅牆鐵壁,經由耳膜抵達每一根脆弱的神經。

江若聽見席與風說“沒事了”,還有“我在”。

一個小時後,坐在詢問室裏,已經將事情經過講述完畢的江若,聽到警察口中的名字,神色近乎茫然。

“宋詩韻……她是我朋友,也是之前待過的舞團的同事。”江若問,“她怎麼了嗎?”

警察回答:“具體情況還需要調查,隻是根據報案人提供的證據顯示,她一直在監視你的狀況,並且和彭偉彬保持著密切的聯係。今天你會去劇團排練,也是她告知彭偉彬的。”

信息量太大,江若隻好挨個捋:“你們怎麼知道,她一直在監視我?”

“是報案人提供的證據。”

“那你們又是怎麼知道,彭偉彬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在那裏?”

“也是報案人提供。”說著,兩名警察對視一眼,“興許他那邊一直有人在跟蹤。”

“跟蹤”兩個字讓江若無由地心驚。

他想了想,還是出言確認:“報案人,指的是?”

答案不出所料。

警察說:“就是外麵那位席先生。”

從警察局出來,已近淩晨。

坐在車上,江若仍有些恍惚,聽見有人叫他名字,緩慢地轉過頭。

席與風看了他一會兒,說:“宋詩韻還沒被逮捕,她知道你的住址。這幾天,先去我那裏住吧。”

仿佛開啟了某種防護機製,好半天,江若才弄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他覺得不妥,可眼下想不到更好的處理方法。

又因為太累,實在不想再受打擾。江若想了想,還是點頭:“那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