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和喜歡的人。”
席與風拿出手機,點開下午看過的那張照片。
照片上的江若身著剪裁合體的西裝,微笑著衝鏡頭打招呼,從容不迫的姿態,在人群中耀眼奪目。
他現在在海市,周圍熙熙攘攘,都是喜歡他的人。
這其中,說不定也有他喜歡的類型。
想到這裏,席與風心口微微發涼。
好像灌進冷風,又好像雪落在心裏。
沒在樓下逗留,席與風乘電梯直達頂層。
一層隻有一戶,從電梯口到大門口需要經過一條走道。
不確定是否錯覺,邁出電梯的時候,似乎聽到一些動靜。
燈火通明,席與風懷著疑惑,步步走近。
按說這種情況,心裏至少有幾個猜測,或者一個範圍,得到結果的時候,才不至驚訝。
可是席與風沒有,毫無預設地走過去,在“結果”呈現眼前時因為擅自跳過一個步驟,直接愣住。
在距離不到兩米的地方,厚重的雙開門前,男孩穿著和照片裏一模一樣的西裝,等在那裏。
他似乎等了有一段時間,可能正在休息,背靠著牆借力。看見席與風,他立馬站直身體,受到驚嚇似的睜大眼睛。
他有一雙美麗的眼睛,無數次看向席與風時,都眼波流轉,滿含情意。
可是席與風現在不確定,這雙眼睛裏還有沒有自己。
兩人對視一會兒,到底是江若沉不住氣,說:“你回來了。”
他的聲音不複往日清亮,略微沙啞,許是受了風寒,說完還輕咳一下。
也正是這聲咳嗽,把席與風從恍惚中拉了回來。
他走上前,垂首輸入指紋,問站在身旁的人:“怎麼不先進去?”
“滴”一聲,門打開,同時傳來江若的聲音:“這又不是我家,我總不能……”
總不能隨便進去。
席與風在心裏幫他補全後半句,還沒來得及體會悵然,又聽見江若說:“可這裏是我男朋友的家,我等在門口,應該沒問題?”
很難說清此刻的感受。
好像做好墜落準備的人,被一把拽回安全地帶。又像雪落在地上,沒等到堆積,就融化成水。
握在門把上的手不由得一緊,席與風站在那裏,一時沒有其他反應。
而沉默落在江若眼裏,多是不好的含義。
“你忘了自己在電話裏怎麼說的?”他心急地上前一步,“還是你打算賴賬——”
不過這次沒等到說完,江若就被抓住胳膊,緊接著被一股大力拽進屋內。
肩背碰到牆壁前,有一隻手虛攬住他的腰,讓他免受撞擊。
屋內沒開燈,玄關光線昏昧。
江若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被困在由臂膀圈出一片幽閉空間裏。
靜到能聽見對方略顯急促的喘熄。
“叫我什麼?”席與風問。
極近的距離,過分低沉的音色,讓耳膜泛起一陣奇異的酥|麻。
這種角逐時刻,越是退縮,就越顯得差勁。
於是江若迎著黑暗中火熱的一道視線,抬著下巴說:“男朋友啊。你表白我接受,不就是——”
依舊沒能說到最後。
席與風捧起江若的臉,低頭,封住他總是亂說話的唇。
是終於拿到赦令的人,迫不及待地,吻他失而複得的愛人。
作者有話說:
小江之前不接受的原因:他給不了我想要的。
小江現在“突然”接受的原因:他給了我想要的。
說明白點就是——
之前不接受是因為小席什麼都不說,不說小江在意的那些傷害,也不說愛,更不坦白,小江沒有上帝視角不敢去猜,看不到希望,也得不到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