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聞祈年這個不肖子孫,眼珠子都快黏在奚白身上了, 期間半個目光都沒瞥過來。於是到最後,他拐杖氣得都不要了, 轉身就走。
奚白和聞祈年是直到第二天準備回國時, 才從一直守在病房外的宋均口中知道這件事。
聞祈年一瞬不瞬地盯著麵前給他係扣子的奚白, 黑色的長卷發梳成高挑馬尾,薑離送來了身新的衣服,白襯衣和牛仔裙,不施粉黛的麵容更顯青春,偏生這雙眼睛一瞧人, 就帶著說不清道不清的情意。
牽牽扯扯的, 直叫人心神亂晃。
一個晃神,沒聽清宋均剛剛問了什麼問題,敷衍地嗯了聲。奚白恰好也扣到了第二顆扣子那,她猶豫了幾秒, 點點他:“給你留著?”
聞祈年眼尾微彎,黑眸沉沉, 低頭在她唇角上飛快啄了口, 單手抄在口袋裏, 一副懶散浪蕩的模樣:“都行。你喜歡我扣上就都扣上, 不喜歡我脫光了都行。”
“......”
奚白捏著紐扣的手指一抖,她偏頭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宋助理,又看看麵前的聞祈年,無話可說。鬆開手,覷他,“別把話說得那麼色//情行不行,剛剛宋助理問你的話還沒回複呢。”
聞祈年尾音上揚,握住她的手腕,低低地笑了聲:“他問什麼了?”
病房再次沉默,奚白無語。
宋均站在一旁,麵無表情得視若無睹,他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聞總,聞老爺子那邊想和咱們一架飛機回去,問您的意見?”
真是一點眼力見都沒。
聞祈年哦了聲,狀似思考,但實則目光還釘在奚白身上。見她瞪過來,勾唇低笑:“讓他自己回去。”
得了回複的宋均點點頭,出去給聞老爺子那邊回話。
他出去後,奚白睨向聞祈年,隨手整理了下被他抽出來的衣擺:“你真不帶老爺子一起回去?他不會又打你吧?”
“不帶。”聞祈年想都沒想,回答的斬釘截鐵。“他估計就是想鑽空子說服你離開我。”
奚白默了默,沒說話。
聞祈年現在是真怕她這個樣子,一把將人勾在懷裏。
兩人走出病房,他不輕不重地按了按奚白的腰,一字一頓神色清冽:“現在聞家做主的是我,他能打我,是我沒躲,畢竟當年是他老人家給了我一個機會。但這不代表我會背棄自己的原則。”
他微微俯身,清雋冷冽的麵容在窗外的烈陽下,風流更加恣意,黑眸中曾經的漫不經心如今被赤忱替代,萬千色彩中隻倒映著奚白一人的身影。
曾經,她的眼睛裏也隻有他一個。
聞祈年輕歎一聲,低低地請求:“枝枝,能堅定地相信我一次嗎?”
似乎是覺得這樣的氣氛更壓抑,他索性不說這些讓自己難受,傾身在奚白唇上親了親,廝磨繾綣,溫度升高。
最後分開時,兩人唇角牽出一條亮晶晶的細絲。
奚白眼眸潮潤,眉眼間躍然而出的嫵媚。聞祈年舔舔唇角,喉結滾動,眸底欲色濃重,他牽緊奚白的手:“隻要你別不要我,他老人家就是打死我,我們都不可能分開。”
當然,他也沒說,就算是奚白不要他。
他也會不擇手段地把她圈在身邊。
-
回到京都後,奚白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去找林顏。
原本聞祈年應該在醫院多住兩天的,但是她惦記著林顏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實在沒法定下心來多待兩天,一行人這才提前返京。
匆匆趕回去時,人不在家。打了個電話才知道,她在商場逛街。
“在這呢枝枝!”
隔著老遠,林顏就蹦起來衝她招手,“這兒!”
奚白被她這個動作嚇得一哆嗦,連忙跑過去按住人:“你能不能穩重點,小心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