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3 / 3)

俞心橋噌地跳起來,就差直接翻窗出去。推開門,看見那頭的路燈下立著一道叫他魂牽夢繞的身影。

惦記一整天,終究如願以償。

俞心橋飛快地跑過去,呼哧帶喘地問:“怎麼不直接敲門?”

徐彥洹瞧見他臉頰不明顯的兩片紅暈:“窗戶是黑的,以為你不在家。”Ψ思Ψ兔Ψ網Ψ

俞心橋不好意思告訴他自己在家點蠟燭玩:“那要不要進去坐坐?”

“不了。”徐彥洹說,“我隻是路過,待會兒就走。”

雖然事實上並非路過。

上個月,白薇剛在同事的幫助下向法院提起離婚訴訟,昨天白薇告訴他,最近上下班路上總感覺身後有人跟蹤,不知是不是多日未出現的徐震。

徐彥洹放不下心,今天趁不用給沈達也補課,在接白薇下班之前,去到徐震常混的那間地下賭場打聽。那賭場被端窩兩次,如今生意蕭條,老板也說很長時間沒看到徐震,多半是跑到其他城市去賭了。

放高利貸的近來也鮮少找麻煩,許是失去耐心,也知道他們孤兒寡母拿不出錢,每次也就照例詢問徐震的去向。有時候還能和徐彥洹聊兩句,誇他身手不錯,問他要不要跟他們混。

徐彥洹的回答永遠是“不”。

他想起在酒吧打工被客人揩油,俞心橋看向他時的眼神,除卻不可思議的驚訝,還有一種類似失望的沮喪。

他不能再墮落,不能讓他失望。

此刻,再度對上那雙赤誠明亮的眼睛,徐彥洹在一瞬間的自我厭棄後,心中更加堅定。

俞心橋卻不知他所想,陷入了“他馬上要走”的鬱悶中,拉高羽絨服衣領,讓自己半顆腦袋埋進去,嗓音悶悶的:“你怎麼每天都這麼忙。”

徐彥洹說了一半實話:“去接我媽下班,她今天夜班。”

這個理由正當得讓俞心橋感到慚愧。

他把脖子伸長一些,嘴巴露出來:“那沒辦法。可惜了,今天的菜都是大補。”

即便徐彥洹一點都不覺得可惜,還是順著他的話說:“嗯,好可惜。”

兩人在長椅上小坐。

俞心橋每天都從這條路上走過,卻是第一次坐在這裏。

深秋露重,有點凍屁股。他不自在地扭了幾下,腦袋裏正琢磨這椅子平時有沒有人擦洗,忽然看見一隻長方形禮盒,被推到視線範圍中。

“是禮物嗎?”

俞心橋的眼睛霎時一亮,接過盒子打開,裏麵是一雙五指手套。

墨藍色,摸起來很細膩的羊毛麵料,對於徐彥洹來說應是不小的一筆開銷。

“謝謝。”俞心橋由衷地說,“其實不用給我準備禮物,你能記得就夠了。”

徐彥洹“嗯”一聲,似是認可他的說法:“沒有特地準備,來的路上撿到的。“

俞心橋剛揚起笑容的臉頓時垮掉,幹巴巴地哈哈兩聲:“那我建議還是放回原處等失主回來找。”

“不必了。”徐彥洹說,“我問了一圈,沒人要。”

“……”

偶爾也能get到徐彥洹一本正經說胡話的冷幽默,哪怕聽起來不僅不好笑,還十分欠揍。

俞心橋把手套拿出來,小心地往手上套:“沒人要我要,我最近用手過度,剛好需要手套。”

他沒把過度用手的原因告訴徐彥洹,又想幸好沒進屋,設備和磨到一半的原石就擺在客廳,提前知道就不算驚喜了。

徐彥洹也沒問,沉默地看著他把手套戴上,原本細長手指被毛線包裹得臃腫,倒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