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很荒唐,但徐彥洹聽完心髒倏地一軟,到嘴邊的拒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終究什麼都沒說,徐彥洹轉過身,繼續向前走。
腳步卻肉眼可見地放慢了,在等身後的人跟上來。
不到一刻鍾的路程,全靠俞心橋一個人活躍氣氛,兩人的對話以懸殊的字符比例推進,卻又莫名和諧。
“你聽歌嗎,我分你一隻耳機?”
“不用。”
“你送我的手套我洗過了,戴著還是很暖和,不過細看還是能看出血跡。”
“哦。”
“今天我雖然沒上場,但有在場邊給你們加油,你聽到了吧?”
“嗯。”
想到剛才吃燒烤的時候,王琨都快哭了,俞心橋嘿嘿一笑:“阿琨最近和月月談戀愛,整個人都變得可愛起來了。”
徐彥洹看了俞心橋一眼,沒說話。
天太黑,俞心橋並未察覺。他走在徐彥洹身側,下定決心般地伸長脖子,呼出一口白霧般的熱氣。
“我們都十八歲了啊。“他望著遠方建築物鉛灰色的輪廓,“你有沒有想過未來要做什麼?”
問完不等徐彥洹回答,自己先說:“我高中畢業之後應該會出國,學鋼琴,就算實在不爭氣成不了演奏家,我還能當音樂老師,反正這輩子都得和鋼琴在一起。”
俞心橋偏過腦袋看向身邊的人:“等我走了,你會想我嗎?”
腳步微微一頓,徐彥洹啟唇剛要說什麼,俞心橋怕他給出否定的答案,搶在他前麵道:“不想也沒關係,現在網絡發達,我會天天給你發微信,讓你沒辦法忘記我。”
似是沒想到他這麼直接,徐彥洹先是愣了下,而後麵容鬆弛,眉眼都變得柔和。
自打記事以來,他就是個悲觀主義者,凡事總會先做好最壞的打算。當然事實也大多如他所想,走向最壞的結果。
可是,或許是剛經曆過一場溫暖的聚餐,又或許因為頭頂的路燈是暖色,徐彥洹忽然覺得,有時候不必把自己逼得太緊。
有時候,也可以適當保留期待,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將來。
徐彥洹看向俞心橋:“等到那時候……”
然而話說一半,就看到俞心橋抬手捂鼻子。捂完才意識到自己戴著手套,俞心橋痛心疾首道:“這鼻血一定是故意的!”
徐彥洹失笑,讓他在巷口避風的牆角下等一會兒,自己去買點東西。
此處離筒子樓就差穿過一條巷子,徐彥洹去的是上次那家小賣部。買了麵巾紙和礦泉水,拎在手裏正要返回,突然聽見對麵樓,也就是他和母親所住的那棟樓,傳來女人淒厲的呼救聲。
俞心橋等了很久。
久到風聲停歇,鼻血都不再流。
其實他口袋裏就有麵紙,為了和徐彥洹多待一會兒,才裝作沒有。
俞心橋也知道徐彥洹不希望外人進到他家裏,上回是情況特殊。因此聽他的話待在原地,隻在等了十來分鍾後,悄悄探出頭觀察狹窄的巷道,捕捉任何可能是有人經過掀起的風聲。
再拿出手機看天氣預報,上麵說晚九點會下雪,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又過去十分鍾,俞心橋冷得原地小跑,抬頭望一眼,天空無星無月,好似張大的黑色巨口。
他隱隱感到不安,地上牆垣覆下的影子像是籠罩在他心頭。他仰頭看上方的電線,把它們當作五線譜從一數到五,再從五數到一,實在等不及,俞心橋把用完的麵紙往旁邊的垃圾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