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乎把他當徐彥洹的救命恩人。
而且不用加“猜”字,畢竟二十四歲的俞心橋和十八歲的俞心橋,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徐彥洹愣了半天,旋即失笑。
俞心橋羞惱不已:“你又笑我!把嘴角給我壓回去!”
徐彥洹就聽話地壓回去,不過借助了外力。
又是一個很長的吻,這回傾注了兩人壓抑許久的情緒。分開後,徐彥洹用指腹蹭了蹭俞心橋溼潤的唇角,低聲說:“再給你一次後悔的機會。”
俞心橋被他親得發懵:“什麼?”
“再給你一次機會,遠離我。”徐彥洹注視著俞心橋,用深得要把他吸進去的眼神。
俞心橋還沒回過神來,注意力又被徐彥洹的手吸引了去:“對了,你手上的疤又是怎麼回事?看樣子是刀傷,還在虎口位置,又是你爸……”
“噓——”徐彥洹豎起食指按在俞心橋唇上,“我們不提他。”
俞心橋瞪圓眼睛,含糊道:“我什麼都告訴你了,好不公平……”
“這不重要。”
“那什麼才重要?”
“現在,你還喜歡我嗎?”
“……你覺得呢?”
早在一個小時前,他就將心跡坦白,如今回想都覺得不可思議——怎麼就這樣說出來了?
得到相對合意的答案,徐彥洹緊繃的神經鬆弛,輕而緩慢地呼出一口氣。
即便心中隱約有感,俞心橋還是忍不住問:“那你呢,喜歡我嗎?”
徐彥洹學他:“你覺得呢?”
“我覺得什麼?”俞心橋說,“我隻知道你欺負我失憶,就編故事騙我,還說我們天天接吻……”
“我們現在不是天天接吻嗎?”
“……”俞心橋一噎,“那你還說我們睡一張床,我觀察過了,這張床墊隻有我這邊輕微下陷,說明隻有我這邊長期有人睡。”
徐彥洹眉梢一挑:“誰說睡覺一定要在床上?”
他將“睡覺”兩個字重讀,俞心橋的臉頓時燒起來。
“欺負”夠了,徐彥洹敲了敲他的腦門,正色道:“能想到我是為了報恩才和你結婚,怎麼沒有想過,當年你為什麼阻止得了我?”
是啊,為什麼呢?
僅僅是因為喜歡嗎?
十八歲的俞心橋真有那麼厲害,能扭轉一個人的命運?
沒等俞心橋用疲憊遲鈍的腦袋瓜想明白,徐彥洹就迫不及待地宣布:“好了,時間到。”
俞心橋:“等一下……”
“晚了。”徐彥洹說,“這種機會沒有第二次。”
他翻身,伸長手拿過俞心橋放在床頭的手機,對著俞心橋的臉解鎖,點進微信,找到和自己的聊天框,把“我們還是算了吧”這條長按刪除。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像是早在腦海中預演過無數遍。
做完這些,徐彥洹把被子撈上來,將俞心橋塞進去。隻剩一顆頭在外麵,俞心橋眨巴著眼睛,欲言又止。
“現在就算你想離,我也不會答應。”
“我沒……”
“而且證是在國外領的,領證容易退證難。”
“……”
徐彥洹也躺下,手臂伸過來,將包在被子裏的俞心橋強勢地一攬,宣告占有一般。
順勢把床頭燈摁滅,黑暗中,俞心橋察覺到額頭被溫熱的唇輕輕一碰。
“就當那條短信沒存在過。”徐彥洹懷抱著他的月亮,星星,或者統稱為黑夜裏全部的發光體,“睡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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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眼向過去稍稍回顧,隻見它曲折灌溉的悲喜,都消失在一片亙古的荒漠。這才知道我的全部努力,不過完成了普通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