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架水晶底座,順便把徐彥洹寫給他的信拿去過塑。
黃禾帶他去的。每到一個新環境,黃老板都能迅速掌握周圍形勢,再犄角旮旯的小店也躲不過他的偵查。
見俞心橋那麼寶貝那張紙,黃禾笑得直顫:“這不會是你這輩子收到的唯一一封情書吧?”
“是啊,怎麼了?”俞心橋不服氣道,“黃老板你難道收到過很多?”
“倒是有那麼幾封。”黃禾聳肩,“早知道帶來一起過塑,以後當傳家寶。”
“……”
這回是聽說黃禾搬貨時閃了腰,俞心橋特地提著果籃上門慰問。
實際上並不嚴重,至少能走路,還有力氣插科打諢。
果籃裏有蘋果,回到店裏,黃禾蠢蠢欲動地想做烤蘋果,問俞心橋還記不記得當年的味道。
“記得啊,二鍋頭橄欖油版的平替烤蘋果,味道還不錯。”俞心橋說,“我還記得那會兒你給我講的故事呢。”
黃禾笑起來:“記性不錯啊,失憶不會是裝的吧?”
正要說什麼,瞧見黃禾抬首往門口看,笑容一僵。
俞心橋便也扭過頭去,當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驚訝得眼睛都睜大。
陸夢也是聽說黃禾扭了腰,才趕過來。
碰上俞心橋也不顯尷尬,陸夢笑著同他打招呼:“這麼巧啊小俞。”
俞心橋和徐彥洹一樣喊她陸夢姐,寒暄過後便主動退到角落裏,邊彈琴邊留心那邊的動靜。
自進門起,那兩人就沒說過一句話。
黃禾撐著腰坐在桌前搗騰他的烤蘋果,陸夢則放下挎包,開始忙裏忙外地收拾,擦桌子掃地有活就幹,時不時給黃禾遞把勺子,接個水果刀。
這狀態,仿佛兩人已經是老夫老妻,無需言語就知道對方的需要。
看來陸夢經常來這裏。
至於原因,結合當年黃禾講過的那個男孩女孩的故事,俞心橋便心中有數了。
青梅竹馬,一同考入大學,女孩不甘平凡,為了前途給業內大佬當情人,男孩“守寡”至今。
故事一旦變為現實,便產生一種類似寓言的警示作用。
俞心橋開始明白黃老板給他講這個故事的用意,也懂得上次陸夢口中的“不忍心看他重蹈我的覆轍”的具體含義。
人生最大的遺憾就是一直在遺憾過去的遺憾,有些芥蒂一旦產生,可能永遠都無法消去。
今天俞心橋是打車來的,徐彥洹下班後正好來接他回家。
黃老板店鋪後麵隔了個小廚房,陸夢買了菜來燒,他倆離開的時候,她還留他們在這兒吃飯。
“不了。”徐彥洹婉拒道,“我們晚上還有別的事。”
坐到車上,俞心橋說:“原來你早就知道黃老板和陸夢姐的關係。”
“也不早,黃老板搬到首都快有一年,我才知道。”
當時情況和現在差不多,徐彥洹利用課餘時間來幫黃老板搬鋼琴,正好碰到陸夢過來。
後來在徐彥洹的一再“逼問”下,黃禾才承認當年陸夢之所以會去到潯城為他們提供法律援助,正是因為黃禾給她寫了封信,問她是否願意幫他們母子。
俞心橋恍然大悟,原來黃老板才是幕後的貴人。
“那照這麼說,黃老板也是學法律的?”
“嗯。”徐彥洹說,“不過他畢業之後沒有從事相關工作。”
而是到潯城盤了個店,賣起二手鋼琴。
“看來是為了治療情傷。”俞心橋不禁感慨,“好可惜啊,黃老板那麼善良,一定會是個好律師。”
再說到陸夢,俞心橋問她是不是還跟那個大佬在一起,徐彥洹說:“已經分開了,大約是陸夢姐自己出來開律所那會兒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