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紀淺汐撐著上身坐起來,正要下榻穿鞋之際,從一旁伸出一隻手,先一步幫她把繡鞋穿好了。
“奴婢已經拿到了證據。”話音落下,合歡已經雙手將懷中信合上了。
紀淺汐伸手拿過,反複看了兩眼之後,忽然就彎著唇笑了一下,“你說蘇泌會如此簡單的就將馬腳露到人前?”
信封還未拆開過,兩人都不知道裏麵寫的是什麼。
合歡皺眉,片刻之後謹慎的搖搖頭,“屬下覺得不太可能。”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紀淺汐並未將信件拆開,放回合歡手心,“蘇太師如此謹慎一人,至今不曾露出馬腳,他的女兒會差到什麼地步?”
合歡抬頭看著紀淺汐,眨眨眼之後,並未說話。
少頃,紀淺汐忽然問,“蘇泌在給你信之前,和你說了什麼?”
“她的意思是讓屬下扮作蘇太師的義女入宮。”合歡垂著頭,將信件收回懷中,“還告訴奴婢,陛下那麼優秀,並非隻屬於娘娘一個人。”
“哦?真這麼說?”紀淺汐眉毛一挑,好似對這個話題格外感興趣。
“是。”合歡應聲。
過了一會兒,紀淺汐勾著唇角,“陛下不屬於我紀淺汐一人?那我就讓她們看清楚了,他明曄就算做了皇帝,也是我紀淺汐一個人的!”
合歡眨眨眼,道,“現在外麵的人認為娘娘您正因為陛下要選秀的事情,感到失魂落魄。”
“哦?是嗎?”紀淺汐聳聳肩,“沒關係,很快他們就會知道本宮這是興奮,不是失魂落魄。”
合歡似乎是還想說什麼,但見紀淺汐如此鎮定,猶豫了一會兒並未開口。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且放心,我不是那麼容易失魂落魄的人。”紀淺汐走到案幾前,“以防萬一,我現在模仿蘇泌的筆跡在為蘇太師休書一封,你一並帶去。”
認識紀淺汐這麼久,合歡也知道紀淺汐會仿人字跡,並且入木三分。
之前合歡不過是趁著蘇泌不留神,將她平日裏練習字帖拿去給紀淺汐看了幾眼,不出三日,她模仿蘇泌的筆跡,模仿的惟妙惟肖。
若非是親眼看見,合歡絕不敢相信那是出自紀淺汐之手。
事情還得從明曄來行宮,帶走莫薇那天開始說起。
紀淺汐自從知道莫薇身份之後,就知道這人在真假玉璽之中起到關鍵作用,我避免有人起疑,她便在與合歡商議之後,演了那麼一出戲。
要讓人覺得戲逼真,並非是兩人在演,所以兩人的設定合歡其實是喜歡明曄,但因為紀淺汐的關係,不敢說出來,偏偏就是讓被紀淺汐知道了。
於是主仆反目,便有了後來的事情。
不出半刻,紀淺汐便將信寫好了,吹幹了墨跡,將信放入新的信封裏,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並未在信封上寫父親輕啟四字。
“這……”合歡有些遲疑,“蘇太師可會相信?”
“放心。”紀淺汐淡淡道,“謹慎的人,往往會一個字都不會寫,因為怕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