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畫愣了一下，大約是沒料到之前一提合歡就爆炸的皇後娘娘現在竟然主動提起此人來，一時有些吃不準這人究竟在想什麼。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合歡姐說照顧紀夫人奶媽子不夠盡心，便想去重新找過，這個時辰已經快回來了吧。”

“本宮知道了。”紀淺汐淡淡一揮手，“你下去忙罷……本宮與華大人有些話要說，若是沒什麼事情，不要叫人來打擾。”

“是。”入畫恭敬退了出去，掩上了房門。

等人走了，紀淺汐這才轉身去問華昱，“兄長方才來行宮，可有覺得奇怪。”

華昱皺眉想了想方才噤若寒蟬的宮人們，皺眉道，“難道你不是發了幾次火，讓她不敢大聲說話，導致這行宮像是冷宮一樣？”

紀淺汐隻是笑不說話。

華昱不知道從她這笑容裏看出了什麼，兀自沉吟半響，“方才不見合歡，莫非真如外界那般傳聞，她……”

後麵的話沒說，但紀淺汐知道他要說什麼。

她沉默的抿了一口茶，“兄長，合歡是什麼人，你覺得就憑我能決定她的去留嗎？”

“你這話是何意？”華昱直覺紀淺汐話裏有話。

紀淺汐放下杯盞，輕輕歎氣，“她從一開始就是明曄的人，照顧我不過是明曄給她的任務罷了。”

華昱知道合歡是玄樓的人，但並不知道合歡是明曄的人。

聽紀淺汐這麼提醒似的說了一句，華昱才猛然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自你趕合歡走到陛下選妃開始，都是戲？”

還是一出大戲。

饒是華昱此類的人都被騙了進去。

“早在我還在皇宮時，諸位大臣就已經上書請明曄納妃，那時太後還未辭世，”紀淺汐並沒有直接回答華昱的問題，“我也是無意間看到了這折子，才知曉這些人根本就按耐不住，誰知還真是，連春日祭都沒能憋過，便出手了。”

隻是那時紀淺汐尚且還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不好提前出手，隻好做了兩手準備。

一是讓景泫離開京城，遠離漩渦中心，而是扣住蘇泌，演一場戲給她看，借蘇泌的手，將消息傳出去。

現在看來，蘇泌並沒有讓她失望。

“你還真是……”華昱抬起手，不知該往哪裏放，最後隻能端過茶水喝了一口，壓壓驚，“哪日就是我不注意，估計都被你騙了。”

“不會，”紀淺汐抬頭一笑，露出臉頰上一個淺淺的酒窩，“兄長是淺汐的家人，會一直站在淺汐這邊的。”

聽了這樣的話，華昱有些恍然，看著眼前巧笑嫣然的人，嘴裏隻剩苦澀。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與她成為家人，為什麼他就姓華，她就姓了紀呢。

手有些顫抖的端過茶盞，遮住了滿眼的無奈，“所以你也管其他，盡情做自己想做的便成。還有我……與陛下呢。”

“我知道。”紀淺汐漸漸收了笑意，轉而又問，“不知兄長與王大人的案子查的如何了？莫薇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