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那位現在是不是還坐在宮裏。”紀淺汐抬手抓住眼前這人的手腕，要將捂住他雙眼的手拿開，“好了，不要鬧了，入雲她們都要將行宮翻過來了。”

“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聲音繼續在紀淺汐耳邊響起，“如此美人，放開了且不可惜？”

紀淺汐磨牙，知道今日自己要是不做點什麼，明曄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開她了。

她咬牙切齒了一會兒，忽然湊上前一手攬住明曄的脖子，用調戲的口吻道，“陛下，你難道不知道你袖口處的蘭花香已經印在了臣妾心底？一聞便醉？”

如斯等了一會兒，明曄終於拿開了手。

那一瞬間，紀淺汐看到明曄似笑非笑的眼，“朕到不知，朕的皇後如此會調戲人。”

“和陛下學的。”紀淺汐倒是笑開了，“你怎麼來了？”

明曄神色一收，將腦袋抵在紀淺汐肩上，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鬆開，“有些累。”

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情看起來都疲憊極了。

紀淺汐愣了一下，她還是第一次從明曄口中聽到這兩個字。

饒是當初最艱難的那段時間，他明曄幾時喊過累？

想到他方才匆匆一閃而過的憔悴，紀淺汐就心疼到不行，惦著腳摟住明曄的肩膀，輕聲問，“怎麼了？”

“瑣事。”明曄抬手摟住紀淺汐的腰，在她耳邊輕聲道，“朕今晚不想回宮，皇後收留朕一晚如何？”

紀淺汐便笑了，將明曄摟緊了一些，“好啊，不過先說好，臣妾要收住宿費。”

“方才出來的急，未帶銀子。”明曄語氣中帶著一點笑意，“不過朕可以出賣一下美色，將朕抵給皇後，可要？”

“要。”紀淺汐生怕他反悔一樣，連忙說道。

*

紀淺汐帶著明曄回去的時候，一個人都不曾發現。

明曄偏頭在紀淺汐臉側親了一下，隨即倒回榻上，歎了口氣，“不行了，朕沒力氣了。”

紀淺汐抬手在臉側摸了一下，忍俊不禁，“自己喊著累，如今好意思想些……事情。”

中間或許說了什麼，聲音太小，明曄不曾聽見。

不過倒是不難猜到她想說什麼。

明曄閉著眼笑了笑，方才在皇宮裏發了一通火，也沒跟人說一聲，就往行宮跑來了。看見紀淺汐，聽她說了一會兒，這幾日的疲憊才全部冒了起來。

聞到她身上熟悉的安神香的味道，倒是難得安心。

紀淺汐見他閉了眼，便放低了呼吸，輕輕過去點了安神香，沒一會兒就聽到了明曄平穩的呼吸。

看著他眼下青色的陰影，紀淺汐心疼拉過被子替她蓋上了。

行宮的人還在四處找她，為了讓明曄睡得安穩些，她開門出去了。

迎麵正好碰上入畫，這丫頭都快要急跳起來了。

“入畫。”紀淺汐開口叫她一聲，放低了聲音，“去告訴他們一聲，我已經回來了，不必找了，下去歇息。”

入畫先是一愣，隨即鬆了口氣，趕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