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3 / 3)

這也是蘇朔弄不明白的地方,事到如今,他不覺得餘棠有什麼非他不可的理由。

何聆思考片刻,道:「雖然沒見過他幾麵,但我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他很喜歡你,就差在你臉上刻他的名字了,這情況也太反常了吧?是不是另有隱情?」

餘棠的「喜歡」蘇朔是不敢認的,他也不是沒想過餘棠被人強迫的可能性,然而餘棠這麼聰明,家裏又有堅實後盾,除非他自願,還有誰能強迫得了他?

一整晚沒睡,腦袋裏來來回回盤算這些事,剛才又發了好大一通火,蘇朔整個人疲累不堪,捏了捏眉心說:「不知道。」

何聆看著小表弟長大,知道他最近為家裏的事頭疼得厲害,這種情況下也沒心情開玩笑,沉默片刻,突然想起什麼,從包裏拿出一個U盤:「吶,你拜託我查的東西,那個姑娘兩個月前確實不是一個人去的醫院,身邊還有一個男人,兩人挨得很近,舉止親密,不過那男人戴了帽子,看不清臉。」

這算是這兩天唯一的好消息,蘇朔舒了一口氣,收下U盤,向何聆道謝。

臨分別前,何聆給他提議道:「我覺得你們倆的問題還是在頻道對不上,找個時間心平氣和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拋開成見,坦誠相對,成天橫眉豎眼的把對方當敵人,什麼事都解決不了。」

蘇朔又琢磨了一路。

他不是沒想過跟餘棠好好坐下來談,包括剛結婚那會兒,他覺得他們兩個人八字不合命裏犯沖,餘棠喜歡安靜他喜歡熱鬧,餘棠喜歡淡雅他喜歡花哨,就連口味都南轅北轍,餘棠喜甜他嗜辣,吃都吃不到一起去,非要這麼湊合過一輩子,他遲早得瘋。更遑論這段婚姻算是他無力反抗家裏的恥辱標誌之一,是以離婚的心思從未斷過。

可是每次提到這茬,餘棠總是不動聲色地扯開話題,或者拒絕溝通,又或者像今天一樣咬死不離婚,一次兩次倒也罷了,每次都不惜把他的怒火勾起,彷彿比他媽還瞭解他的爆點在哪,每每都要惹得他喪失理智,說出一些混賬話或者幹出衝動的事,事後清醒了再後悔,回頭去哄。

蘇朔從小就認為alpha讓著Omega天經地義,他的新鮮感來得快去得更快,遊戲花叢這麼些年,哄過的Omega沒有成千也有上百,哪個不是隨便一哄就低眉順眼乖得不得了?隻有餘棠,反覆在他的地界上踩雷,他直到今天才覺得有些反常,餘棠這些舉動不像是不小心觸了他的逆鱗,反而像是在為不願坦誠什麼而做掩飾。

步行到山上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蘇朔把叼在嘴裏的煙頭吐掉,兩手插兜晃到小屋前。上午跟餘棠在醫院門口不歡而散,這會兒他怎麼也該到家了。

蘇朔覺得表姐說的有道理,這麼幹耗著,不如開誠佈公地談一談。和餘棠弄到這個地步,可以說是正中他下懷,他本來的目的就是想離婚。上午因為不甘心說了些氣話,現在冷靜下來想,即便餘棠無論如何不想讓他知道不肯離婚的原因,他也會遵守承諾不把這件事讓任何人知道。

畢竟他和之前的每一個床伴都是好聚好散,沒道理到餘棠這裏就要區別對待。

想通一大半,蘇朔卻沒來由地有些悵然,心口像被塞了一團浸了水的棉花,悶悶的喘不上氣。他抬腳踢了一下沒關緊的門,門應聲而開,原以為餘棠又躲在臥室裏哭鼻子,沒想到入眼的是在牆邊相擁的兩個人。

衣衫不整的餘棠靠在牆上,鬆垮的毛衣被粗魯地扯開,他麵色潮紅,露在外麵你的肩膀隨著激烈的喘息上下起伏,雙手輕飄飄地搭在麵前的男人胸口,與其說是被強迫,看上去更像是情動的難以自製。

壓著他的人聞聲轉頭,放在餘棠身上的手卻沒放下,充滿佔有慾地攬著他的肩,看見蘇朔一點也不怕,展顏一笑,道:「是你啊哥,進來怎麼不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