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曼瑩當場急眼:“我的鉞兒哪裏比不上他?”

陸鉞也來了氣,偏頭看見陸戟坐在那兒冷眼瞧著他,更是怒從心起:“是你對不對?定是你,嫉恨我手腳健全,想毀我婚事,害我前程!”

說著,他掙開陸老爺便往陸戟這邊衝,速度極快,虞小滿尚且反應不及就被一條臂膀擋開推往四輪車後方。

接著便聽唰的一聲,陸戟的另一隻手握劍舉在身前,劍尖剛好抵住張牙舞爪意欲向前的陸鉞,令他寸步不能行。

整個過程快到無人看清,腹部傳來的疼痛嚇得陸鉞嘴張老大,顫顫巍巍低頭,確認劍鞘未脫,才鬆掉吊在嗓眼的一口氣。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陸戟從始至終神色未變,波瀾不驚得像早就預見到這一天,“我以為在世之人都該知曉這道理。”

一場鬧劇以陸鉞被家法伺候暫且告終。

與劉家的婚事自是保不住了,陸戟被父親留下說了幾句話,關於明日如何登門賠罪。作為兄長,換庚帖時陸戟便有出席,鬧掰了他也得跟著收拾爛攤子。

商議完,陸老爺說:“陸鉞不成器,這些年……辛苦你這個當大哥的了。”

陸戟不語。

末了,陸老爺歎息一聲:“今日是你生母忌日,眼下時間還早,用了飯便去祠堂同她說說話吧。”

陸戟沒吃飯,徑直往祠堂去了。

路上他想了許多事,包括父親是否確實對馮曼瑩的所作所為毫不知情,以及這個家裏究竟還有多少人是馮曼瑩母子的幫凶。

今日是他計劃開始的第一步,不知是否老天眷顧,竟誤打誤撞選了這麽個日子。

陸戟勾唇冷笑,眼底一片蒼蕪。臨近祠堂時,到底是整肅麵容,收拾好心情,準備與暌違一載的母親相見。

卻在門口停了下來。

裏麵有人。

堂屋那邊散場後,虞小滿便回到祠堂,搬了塊蒲團到陸戟母親的靈位跟前,端正跪下。

方才略有驚險的一幕仍讓他心神不寧,待在這兒,反倒能平靜一些。

他不曉得陸戟什麽時候來,被陸老爺叫住說話,想來不會很快。於是虞小滿趁四下無人同陸戟的母親說話:“伯母,我暫且稱您為伯母,可以嗎?”

“我是陸戟的……妻子,他親口承認的。”

“不過拖到今日才來見您,是我的錯,待會兒他來了,您千萬不要怪他,怪我就好了。”

“這些糕點瓜果您可還喜歡?比起辛香鹹辣,陸郎格外嗜甜,想著母子同心,您必定也喜歡甜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