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敏輕輕滴翻了一個身，身上的被子滑落下去，秦晴給母親蓋好被子。

才閉上眼睛，想養養神，再想想下午的工作。

忽悠一下，她重新的進入了夢鄉。

“媽媽，媽媽……”

她撕心裂肺地喊著，抱住母親的雙腿。

這個世界上，從此沒有了母親，她成了孤兒，才十九歲啊。

……

突然，渾身一用力，她從夢境中，衝了出來。

猛然，醒了。

睜開眼睛，看向有些昏暗逼仄的空間，聽見輕微的鼾聲，才知道自己做夢了。

擦擦臉上的淚水，扭頭看向唐敏，老娘好端端地躺在自己的身邊。

她摟住唐敏瘦弱的肩膀，把臉貼在唐敏的臉上，秦晴再次發誓，一定全力地保護老娘，不讓她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睚眥必報的她，不原諒沈春華，決不能原諒何翠雲。

還有在獄中服刑的秦長兵。

咚咚咚……

車間裏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秦晴看看腕子上的手表，手表的指針指向了下午一點鍾。

她鬆開摟著母親的雙手，從床上爬起來，不能躺下了，要迎接下午的工作了。

突然，聽見馬芳芳的聲音，在車裏炸響，“這是什麼咯？”

“我怎麼看不懂。”

“好像是規章製度咯。”

妮子接過馬芳芳的話茬，她弱弱的說道。

“妮子，你認得上麵的字？”

馬芳芳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的聲音不大，秦晴卻聽見了。

她屏住呼吸，生怕喘氣的聲音大了，聽不見她們的對話。

要想了解一個人，聽聽她背後說了什麼？

這些話，她不知道在哪聽過，感覺此話說得對。

“大部分認得，我好歹也是小學畢業，隻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沒有經常到校上課。”

“家裏的活多，我又是老大，哪有時間去上學，上學的日子才是神仙般的日子咯，可以跟著老師學文化，也可以唱喜歡的歌。”

“哎！”

“要是小學完全畢業了，這些字，我都能認全。”

“現在，隻能認識一多半。”

妮子的聲音不大，卻一字不漏地鑽進秦晴的耳朵裏，她覺得補習班，有必要辦下去。

暫時，讓溫詩詩擔當，等過幾天，她想聘請高中生，或者大學生擔任此項任務。

不知道，能不能成行，秦晴能這麼想，在一九八零年代，算是超前了。

太超前的想法，她不能想，想多了，辦不到幹著急。

必須麵的現實，一步一個腳印往前走。

命運已經改變了，還擔心前方的路嗎？

想到此，秦晴感覺輕鬆，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

走出倉庫，聽見馬芳芳說道。

“你比我強多了，這上麵的字，我隻能認識幾個，另外，妮子，我問問你，邂逅是什麼意思？”

早上，馬芳芳聽秦晴說要製造一場美麗的邂逅，她聽了秦晴的講解，還是沒有弄明白。

她覺得，妮子有點學問，忙問這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

“邂逅，就是不期而遇。”

“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