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抬起頭看著笑意盈盈的陳金翠，皺了皺眉。

“前幾日在村裏陪家人，沒來得及處理京城這邊的事情。”陳金翠重新端著杯子說，“昨日與季平說起，我倒是想起一事，想來想去此事我一個人也拿不定主意，就來溫府問問諸位的意思。”

白夫人悠然喝茶，仿佛沒聽到陳金翠的話一樣。

五夫人雖然在打理溫府上下，可玩的心眼都算計在了自家人身上，什麼時候和陳金翠這種生意人接觸過？

她愣了愣，見白夫人沒說話，便隻好開口問：“季老板所問何事？”

陳金翠說：“溫言小姐的親事。”

方才老太傅已經吩咐過了，不相幹的不要到偏廳來，老管家便將閑雜人等都趕了出去，除了必要伺候的下人，就隻有陳金翠他們幾個。

溫言再次抬頭，目光落在陳金翠身上，眼中已經有了一點不悅。

可這點不悅還沒來得及成型，五夫人就偏頭看了她一眼，奇怪道：“言姐兒的婚事？”

溫言將不悅一收，聽五夫人掩唇笑道：“恕我愚鈍，還是沒懂季老板的意思。”

“五夫人……是五夫人吧？”陳金翠轉頭看白夫人，等白夫人點了頭才說，“五夫人常年待在內宅，有些消息可能來得慢，之前皇上就有意將溫言小姐許配給季平，可這一直沒見動靜，沒得法，我隻好自己親自上門說了！”

五夫人一愣，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好半響才說：“季老板莫不是弄錯了？哪有當娘子親自是上門給複夫君說親事的？回頭叫笑話了，還說我們溫家不懂規矩。”

“娘子？”陳金翠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五夫人這就不知道了，上次在皇宮，我已經一紙休書將季平休了，他和我不在是夫妻關係，隻是普通朋友，作為朋友，我想我能來溫家說親事吧？”

她說的跟真的似的，白夫人擔心自己等會笑出聲，連忙用手帕在嘴角一按，用擦拭水漬掩飾了嘴角的笑意。

五夫人徹底愣住了，她盯著陳金翠看了好一會兒，才轉頭問溫言：“她說的可是真的？”

溫言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還請季老板等一等，”五夫人皺了皺眉，看陳金翠的眼神越發怪異，“言姐兒雖然跟著我做事，但五娘畢竟不是親娘，此事我做不得主，等她祖父來了，你同他說。”

陳金翠垂著眼，神色淡然：“我也未曾想過此事要五夫人做主，今日來本也是來見老太傅的。”

五夫人神色變了變，閉了閉眼，沒在出聲。

一時之間，偏廳之中的氣氛格外怪異。

白夫人終於看夠了戲，轉移話題說：“對了，怎麼不見季平？”

“哦，昨日我說來給他提親，他不高興，今日一早入宮了。”陳金翠不鹹不淡地說道，“許是請旨叫皇上允了這門親事。”

白夫人嫌熱鬧不夠大，笑眯眯說道，“還有這樣的事，那你以後怎麼辦？這樣吧，我白家叔叔與你年齡合適，就是早年喪偶，一直沒娶，我們兩家關係如此好，你若是有意，回頭我介紹你們認識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