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翠回頭看了看，季文旭和季文遠不遠不近地跟在身後，那個指證人沒在。

她將聲音壓到了最低：“那個溫家的溫言小姐呢？”

“溫言小姐？”衙差愣了一下，“你問她做什麼，據我所知，這些事情好似都和溫言小姐關係不大。”

陳金翠愣了一下，急切道：“您的意思是，溫言小姐一直不曾出現？”

衙差點點頭：“諸葛大人找到的證據直指溫老太傅，現在老太傅已經到大堂上等著了，就等你們過去作證！”

陳金翠腳步一頓，愣在了原地。

不對！

在她的計劃裏，溫言也應該在其中才對！可是現在衙差說這件事同溫言的關係不大，那是不是說明在關鍵時刻溫言用了什麼辦法避開了要害？

會是什麼？

還是說著接下來還有別的招數在等著她？

“娘？”季文旭走到陳金翠身邊，“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陳金翠沒出聲，轉頭看著季文旭的眼神有些悲哀：“旭兒……你可記得小時候的事情？”

季文旭點點頭：“記得。哪件事都記得，是娘記不得了而已。”

陳金翠愣一下，張了張嘴，好幾次想說些什麼，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季文旭跟著她往前走，好半響才說：“娘，我不是傻子，就算娘嫁給爹的時間再早，也不可能有一個像我這麼大的兒子。”

“你……你都知道？”陳金翠聲音都在抖。

季文旭點點頭：“家裏的人都知道，就娘你不知道……不是，是你不記得了。”

陳金翠求證般的轉頭去看季文遠，季文遠無奈對她笑笑，默認了。

季文旭倒是無所謂，臉上還掛著驕傲的笑容：“娘，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你能不能聽我說，不然我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

陳金翠忽然緊張起來，但又不想表現得太不過明顯，扯著嘴角說：“嗯，你說。”

季文旭抬手摟住陳金翠的肩，臉上笑容清澈幹淨：“我是不知道娘猜到了多少，也不知道你還不是當初那個娘，但我知道誰對我好，誰是我的親人，誰給了我溫暖，在我心裏，你和爹就永遠是我的爹娘，一直都不會變。即便有一天，我們被迫分開，我的爹娘也還是你們，靜寧村也是我的老家。”

季文遠在一直隻是聽著，這會兒忽然將陳金翠前後的話聯係起來一想，猛地明白了什麼。

他轉頭看著季文旭和陳金翠，臉上全是不可置信：“旭弟……你……”

季文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文遠哥，我剛才說了我爹叫季平，我娘叫陳金翠。”

季文遠扯著嘴角，實在是笑不出來。

陳金翠會突然這樣緊張，肯定不是因為這個，這後麵說不定還有其他他們沒有想到的事情。

他腦子飛速轉動起來，可他知道的實在是太少了，到底還是什麼都猜測不出來。

“行了，沒什麼好傷心的。”季文旭摟著陳金翠說，“不管今天後會怎樣，我們一家人都在一起，就是有些可惜，少了毓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