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後,她沒有回頭,隻是背對著男人,聲音仿佛細雨般輕飄飄的,沒有著落,亦如無根之萍般飄渺:“都已經過去了,這裏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哪也不去,而你……就當作是我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吧。”
掉落在不遠處的大蟲子:……
老子要不要咳嗽一聲?小主人莫是不是忘記了它的存在!!!
德澤:……忘記?
愛入骨髓,豈能忘懷?
他不顧一切地爬到沈樂腳下,隻為拖住她的雙腿。張開手臂的瞬間,改為輕拽她的裙角。
如此謹小慎微,是他這位高傲無比的神祇從未有過的行為。
他抬起一雙滿是淚痕的桃花粉色的眼睛,深深地凝望著她,隻求她別走,哪怕施舍給自己一個眼神……
感受著裙角被男人拉扯,她的心痛得要命,仿佛多待一秒便會被刀多紮出一個窟窿。
理智告訴她,絕對不能再停留。
她用力扯回裙角,裙角在男人指尖劃脫而出,隨即心也落了空。望著沈樂漸行漸遠的背影,一股難以言喻的痛楚湧上心頭,他哇的吐出幾口鮮血,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直至黑暗!
期間他做了個夢,夢見他再次回到了兩人最初相遇的地方。
無邊的湖泊與湛藍的天空好似連在一體,與乖寶兒在棺材裏做著極盡歡快的事情。事後女人依偎在懷,他反複叫著她的名字—沈樂、沈樂,以後我叫你乖寶兒,你叫我妖孽,無論何時妖孽都會護你周全。兩人互相對望,清澈的眼眸裏皆倒映著彼此滿是愛意的樣子。
一陣旋風刮過,情景轉換。
同樣是在湖麵上,一艘小船上一對男女在行著極其不雅之事,他細看之下駭然失色,其中的女人竟是乖寶兒!
還沒等他細思,緊接著場景再次轉換,這次是一個溫泉池邊,一男一女在霧氣中激情的啃吻在一起,那迫不及待的架勢任何人看了都會血脈噴張。其中的女人竟也是乖寶兒!
更多的場景隨意切換,令他心痛難忍,最後場景停留在一片槐樹的花海之中。
乖寶兒在一棵大槐樹下踮著腳尖,眉眼含笑的摘下一串串的花翎,回頭看見他走過來,便衝著他笑,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映在她美麗的臉龐,顯得靈動俏皮。
“快看啊,我摘了好多花翎,晚上我要泡花翎澡。”
他也跟著笑得像個孩子。
“槐樹上到處都有尖刺,乖寶兒可得小心些,被紮到可不許賴著我哭鼻子!”
然後……沈樂真的被一根尖刺所刮,白淨的手背上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橙色的血液滴槐樹上,瞬間化作一道冰焰,綿延至整個槐樹花海。
顯然她動了怒氣,想燒掉整片的花海。
原本美妙的景色頓時變得如同人間地獄般可怕。
“乖寶兒你受傷了?”
帶著擔心,快步向著垂眸看向傷口的女人走過去。
哪知當女人抬眸時,伸過去想攬她入懷的手僵在半空。
她的眼底充滿了怨毒之色,冷聲質問:“我之前的種種痛苦,都有你的手筆對不對?”
他驚慌的想搖頭否認,而蒼白的臉色無情地將他出賣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