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筆錄已經是下午四點。
警察局裏,沈熹在休息區等待其他人出來。
空調溫度很低,她的臉色微微發白。
穿著警服的青年匆匆經過,不經意朝裏望了眼。
然後定住腳步,久久不曾挪動。
回過神後,他隨手抓住路過的警員,對著沈熹的方向偏了下頭,眉梢微挑。
“她怎麼了?”
“李隊。”
警員打了個招呼,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恍然:
“她啊,她叫沈熹……”
“沒問名字。”李寒星有些不耐煩的打斷。
警員老老實實道:“聽說是讓人尾隨了,還差點被綁架。”
李寒星語氣冷的嚇人,“抓到了嗎?”
“還、還沒。”
麵前青年的氣場太過駭人,警員想起他的那些事跡,不由得有些結巴。
“這個案子是、是老楊負責的,我也不太清楚內情。”
李寒星沉吟片刻,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警員如獲大赦,立刻離開。
李寒星又靠在門上看了沈熹一陣,才慢條斯理的理理衣襟,抬步走進休息區。
“嚇到了?”
青年的嗓音響在頭頂,碎玉一樣好聽。
一片陰影將沈熹籠罩,她有些迷茫的抬頭。
是個二十來歲的警察。
劍眉星目,輪廓英挺,氣質卻有些吊兒郎當的,和她見過的警察都不一樣。
他遞給她一杯熱水,“喝口熱水暖暖。”
她道謝接過,沒有立刻喝,而是小心捂在掌心。
暖意緩緩順著杯壁渡來,捂熱了冰冷雙手。
她輕微活動了下僵硬的指尖,在心裏喟歎一聲。
那個警察卻還沒有走,仍舊站在那裏,閑閑的插著兜。
沈熹:?
“還有什麼事嗎?”她小心翼翼開口,“是筆錄哪裏不對嗎?”
他彎腰湊近了點,挑眉道:
“不記得我了?”
沈熹還是迷茫。
李寒星終於放棄掙紮一般,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低低歎了口氣。
下一刻,他伸手按住她的發頂,在她驚恐的目光中粲然一笑。
“好久不見啊——”
他的語氣輕而慢,清晰的吐出兩個字。
“妹、妹。”
沈熹的手抖了下,杯子裏的水也跟著晃了晃,灑了一點出去。
濡濕了她的指尖,風一吹,徹骨的冷。
這兩個字如同一把鑰匙,打開了沈熹腦海裏某一份屬於原主的,塵封的回憶。
原書裏提起,沈熹是獨生女,可書裏沒寫,她其實有個哥哥。
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
“……李寒星?”
沈熹動動唇,有些不確定的說出這個名字。
“難為你了,還記得我的名字。”
李寒星揉揉她的頭發,輕笑一聲。
“幾年不見,變化還挺大。”
她正要說話,斜刺裏倏地傳來夏玢玢的叫聲。
“沈熹!”
扭頭一看,夏玢玢和陸景明三人齊齊站在門口,表情各有各的奇怪。
她仰頭一口氣喝幹杯子裏的水,將紙杯扔進垃圾桶,急忙跑去。
“怎麼樣?”
夏玢玢:“都做完筆錄了。”
盛開:“讓我們先回去,後續有情況會通知我們的。”
沈熹看了眼陸景明。
當時他們報完警後第一時間去查了監控。
可卻得知監控早在沈熹踏進這棟樓的時候,就被人惡意破壞了。
街上的監控還在調取中。
“沈熹,那是誰啊?”
夏玢玢看著不遠處的李寒星,眼睛亮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