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接到警局電話的一個小時後，宋婷在肖墨的陪同下來到了警局。

八點整，宋婷在網上訂的高鐵班次已經發車；張翼也在接到電話後提前一個小時來警局上班。

宋婷見到了躺在推車上的宋敏。由於死亡時間在十天以上，所以各種腐爛而產生的氣體充斥著她的腹部；宋敏的麵部表情喪屍：瞳孔散大，眼微張，舌頭長長的往外伸著……

初步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是中毒而亡，死之前沒有受到過侵害。

肖墨扶住雙腿發軟的宋婷，將她扶到張翼辦公室。

張翼給宋婷倒了杯溫水，有些歉意道：“宋小姐，實在是抱歉……”

宋婷接過張翼遞給她的水，由於動作過大，不少水從杯中溢出灑在茶幾上。宋婷趕忙彎下腰伸手用衣袖去擦，一邊擦一邊搖頭：“不，不可能的。張警官，我妹妹不可能死了啊，她昨晚上還給我發短信了。”說著她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點開空蕩蕩的短信界麵。

“宋小姐，我知道宋敏的死讓你很難過……還請節哀。”

宋婷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把短信刪了。她沉默了一會，隨後深吸了口氣站起身與張翼平視：“法醫說我妹妹是服毒自殺？”

“初步診斷是這樣的，但是具體是什麼毒還得解剖屍體查。”

“你信我嗎？”宋婷突然轉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肖墨。“我昨晚上之所以哭是因為收到了我妹妹的短信，我妹妹說是她殺死的張華，所以我才收拾行李想要離開茂市。”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宋婷也毫不避諱把所有事情說了出來。

“這是我淩晨在網上訂的高鐵票，警察給我打來電話的時間是早上七點。”

張翼拿過宋婷的手機看了看，“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妹妹的屍體都擺在我麵前了我還有什麼理由說謊？什麼服毒自殺，分明就是他殺！”

張翼跟肖墨對視一眼，肖墨伸手按住宋婷激動得發抖的肩膀，示意她先坐下等檢查結果出來。

張翼把手機還給宋婷，抬步走出了辦公室。

法醫那邊已經開始解剖宋敏的屍體，他根據屍體的腐敗發展程度推斷出宋敏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7月17號淩晨。

由於是夏季，宋敏的屍體又被人在荒廢多年的遊樂場找到。所以各類昆蟲，特別是蠅類對屍體的毀壞程度最為嚴重。

宋敏耳鼻肛門周圍等地方被蟲類產卵，軟組織被食成了蜂窩狀。

她體內已經開始湧動白蛆，要不是法醫醫齡夠久，估計也會被這一幕給惡心到。

張翼在外麵等了大概兩個小時，法醫終於把宋敏胃裏殘留的毒液提取鑒定了出來，是藥店能買到的藿香正氣水加頭炮。

藿香正氣水加頭炮同時食用會引起中毒，宋敏的死就是這兩種藥物混合在一起而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