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神被這詭異的一幕吸引了,這時在我的左斜方突然竄出來一個黑影。那黑影朝我撲來,我回神時已躲閃不及。

“啊……啊……”我被嚇的大叫。

“路琳,是我,我斌哥。”張斌拉著我的手臂說道。

我聽到熟人的聲音,才睜開眼睛。

斌哥滿頭大汗,眼神還是清涼的,但是還是有著輕微的驚恐。

褲子濕了,難道是被嚇的屁股尿流了?

衣服上有很多灰,想來一定是有過一番打鬥的。至少也是有掙紮過的。

“斌哥,你沒事兒吧。剛剛在電話裏……”我關心的問道。

畢竟張斌也算是我入殮師的半個師父,我對他是很感激的。

“他……館長他詐屍了。”斌哥驚魂未定的說著,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啊?怎麼會?那現在呢?”我緊張的問道。

“他詐屍了,嘴裏還長出了獠牙,眼色發青。口吐白沫,身體發著惡臭。我給他化妝的時候,他突然彈了起來。蠟燭也熄滅了。”張斌驚恐的說著,額頭又開始冒汗了。

做我們這一行的,有一個從古流傳下來的規矩。就是在給死人化妝的時候,在東南方點一根蠟燭,若在化妝時,蠟燭熄滅,入殮師必須收手。

這是入殮師與死人之間不成文的規定,但一直都是被推崇的。

我屏住呼吸,知道斌哥還會繼續講下去。果然他又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繼續說道。

“我就趕緊出了化妝室,但是館長居然追著我跑。”張斌說得臉色又白了幾分。

我不敢再問下去,趕緊轉移話題,“那我還要去給館長化妝嗎?”

我心裏其實也很害怕,但還是故作鎮定的說著。

“還去幹嘛呀,傻丫頭,我們趕緊走。館長被我用浸了黑狗血的紅線捆了起來。但是應該攔不住他很久。他出不去這個殯儀館,我們趕緊走吧。”張斌用看傻妞一樣的語氣對我說。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們殯儀館門口放著照妖鏡,館長以前說過外麵的鬼物進來容易,但是出去卻是很難的。”張斌對我解釋道。

邊說邊走,我們已經走出了殯儀館。

“斌哥,我最近都不會來上班。要是有新館長上任了。記得給我請假。我家裏有事兒。”我真誠的對斌哥說道。

“好,趕緊回去吧。這個時辰,真是詭異。”斌哥說完就走了。

斌哥有自己的房子,和我的宿舍方向相反,我們就分道揚鑣了。

我看著斌哥離去的背影,有些恍惚,竟看不真切。

“娘子,我們也該回去了。五點的時候還要出發前往湘西。”慕玄突然出現,抱著我撒嬌的說著。

“嗯,你怎麼來了?”我問道。

“為夫想你了。”慕玄想也不想的回答。我卻知道他是因為擔心我才來的。

我和他十指相牽,平安的回到了宿舍。

淩晨五點,雞剛剛打鳴,慕玄就將我叫了起來。

“娘子,我們該走了。”慕玄輕柔的說著。

“我還好困,讓我在睡一會兒吧。”迷迷糊糊間我聽到自己這樣說。

“那好的,娘子,你就在為夫的懷裏繼續睡吧。”慕玄寵溺的說著。

“嗯。”此時我覺得慕玄的聲音很聒噪,根本就沒有聽清他說話的內容,就覺得他擾了我的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