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累贅，但其實你如今的成功是脫離不了這些的吧！”薑景側起身子，撐著頭和他說話。

“如果真要這樣計較，我是沈家的子孫，祖輩的風骨我自然是不能遺忘的。”沈譽幫她墊了個枕頭，這樣撐著頭，一會手該麻了。

“幸虧我不是長期住在這兒的，要不然可能會被這些規矩弄瘋了。”薑景嘟嘟嚷嚷。

“你忘記了嗎，連爺爺都不住這兒，更何況是我們了！”沈譽難得這麼孩子氣地說道。

薑景是在來沈宅的第三天肚子痛的，那時候正值正午，她和沈母坐在一起喝茶，沈母正在和她說著沈譽小時候的事情，她就突然覺得一陣腹痛。

她原本以為隻是吃壞東西了，就沒多大注意，但是到了傍晚，她和沈母準備去前廳吃飯時，她突然肚子疼得無法起身。

沈母看她臉色發白，趕忙把家庭醫生叫了過來，這一來一去的，就把前廳的人都給驚動過來了。

沈奶奶帶老中醫過來時正巧看到沈譽也往邊走。

他原本正在陪幾個剛回國的表兄弟聊天，就聽到周叔走過來說“少奶身體不舒服”。

他連基本的待客禮儀都給忘了，匆忙離去。

留下周叔和坐在那的客人致歉：“我們少爺心係少奶奶，各位請見諒！”

眾人知道沈譽新婚，笑笑說沒事，沒有在意他的失禮。

等沈譽趕到臥房時，就看到房間裏麵站了好多人，爺爺奶奶坐在紅木椅上，爺爺看到他走了進來，直朝他招手。

沈譽一頭霧水，她走到薑景旁邊，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孩激動的眼眶潮濕，而母親則握著她的手臉上笑意滿滿。

“寶寶。怎麼了？”

“阿譽，我要當媽媽了，阿譽，我要當媽媽了！”薑景激動地語無倫次，淚水奪眶而出。

“都是要當母親的人了，還這麼容易哭，小心以後的孩子是個眼淚包。”沈母幫她擦著眼淚，心裏麵五味雜陳。

她的兒子就要當父親了，她要當奶奶了！

“伯母……”

“還叫伯母……你想要我的孫子叫我什麼？”

“媽媽……”薑景不好意思地開口叫她，媽媽啊，這個詞在她生命裏缺席了太久太久。

“所以，這裏還有沒有我的位置了？”站在一旁的沈譽終於找到機會開口說話，插嘴道。

“沒有了！你和你父親去前廳招待客人吧。”沈母小心地把薑景扶起來，幫她倒了一杯熱水。

過了好久周圍鬧哄哄的人群才散開，沈譽幫薑景穿好鞋子，還是不放心地問她：“寶寶真的不在床上躺著嗎？醫生可是說了你肚子痛是因為胎位不正，要臥床靜養。”

薑景好笑地開口：“我肚子已經不痛了，阿譽，真的！”

安靜的宅子裏，沈譽攙扶著薑景慢悠悠地走著，長廊裏偶爾能看到幾個打著燈籠的守夜人，月明星稀，像極了無數個他們纏綿悱惻的夜晚。

“阿譽，今天聽到這個消息你有沒有被嚇到？”

“沒有，我隻是覺得來的太晚了，要知道我們在漠河就……”薑景踮起腳用手堵住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阿譽，感覺現在的我什麼遺憾都沒有了。”沈譽扶著她坐在凳子上，順便給她披了一件外套，夜晚的古宅，還是有點涼颼颼的。

“有寶萬事足！”沈譽坐在她身邊，柔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