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歡激動的握著我的手,“童童,答應我,好好愛他。別讓他一個人過得那麼苦……有錢有地位並不能代表他過得很開心。”
我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蘇歡破涕一笑,“我要跟你說聲對不起。以前,我老是欺負你。還有,我給你的避孕藥,是比較安全的,童童,你好好去看看醫生,調理一下身體,說不定,你還能懷上曦城哥的孩子。”
我有些意外,她今日一股腦兒跟我說這麼多,我有些不適應。
蘇歡危險著跟我告辭,她擁抱了我一下,在我耳邊輕輕的喚了聲,“童童,我過得太苦了,別讓我曦城哥跟我一樣!”
我木訥,她說這話是何意思?
蘇歡俏皮的離開,此刻的她,宛如少女一般純潔無暇。
我跟她揮揮手,向來時路走去。
我感覺怪怪的,總覺蘇歡今日變了個人似得。忽然,我聽到蘇歡在背後喚我,“嫂子——”
我笑著轉身——
蘇歡宛如一隻蝴蝶一般,從三樓翩翩墜落。
“蘇歡……”
我目瞪口呆,撕心裂肺的呼喚道。
怦——一聲巨響,我看到火紅的血液染紅她的白色的裙子,如開出了一朵絢爛的罌粟花。
路人紛紛上前圍觀,有人報警,有人打120,而我,腦子裏一片煞白。
顧曦城趕來的時候,將失魂落魄的我圈在懷裏,雖然我有些神遊太虛,可是依然能感到他的身體在顫抖。
我忽然想起蘇歡適才說的話:童童,別讓曦城哥跟我一樣?
她有許多苦,無人傾訴。最終采取了這種解脫的方式。
我才不要顧曦城跟她一樣,那麼痛苦,那麼壓抑,那麼絕望。
我忽然覺得,人活著,其實太過糾結一些過往沒有任何意義。在生死麵前,一切都是小事。
我原來顧曦城了。
我會保護好他,不讓他步蘇歡的後塵。
我抱緊顧曦城,那一刻所有的恐懼都被勇敢驅逐,“曦城,她走了。你看見沒有,她笑得好燦爛,她走的很開心。你不要難過,她解脫了,她上天堂了,那裏沒有痛苦了。”
顧曦城緊緊的抱著我,很久都不願意放開。
我想,那一刻其實他更怕我想蘇歡一樣飛走了。
蘇歡的葬禮十分隆重,衛東理出現在葬禮時哭暈了三次。他說,“蘇歡,你怎麼那麼傻,我愛你啊,你知不知道沒有你我活著沒有任何意義?”
從衛東理的嘴裏,我得知了蘇歡患病的事。癌症,晚期。
她到最後都在替衛東理還債,這個可憐又讓人尊重的女人。
衛東理將她的骨灰帶走了,他說他要帶她去看看美麗的世界。
蘇歡走了後,很長一段時間,顧曦城都沒有聯係我。
有一天,我實在忍不住給他打了個電話,我問他,“顧曦城,你說過你愛我,這話是真的假的?”
我聽到他沙啞的聲音,“除了那件事以外,我沒騙你任何事。”
我聽出他聲音裏微醺的味道,“你在哪兒呢?”
他愣了半天才道,“我在夜色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