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的——”顧常燁有些慍怒。

白露拔高聲音，“你憑什麼認為她不會？哦，我明白了。因為你不知道思怡對你有多恨？我來告訴你，你媽間接害死了她哥哥，而你，害死了孕育三個月的孩子，害得她永遠不能再做媽媽了！你說，她恨不恨？顧常燁，她恨不得殺了你和你媽，然後去天國跟她哥哥相聚呢？你以為思怡想獨活著嗎？”

顧常燁難以置信的聲音微弱得似馬上熄滅的火苗，“你說什麼？這些為什麼我都不知道？這些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

“是真的。當年你媽不待見小喜，粗活重活都讓她幹。還屢次出言不遜的教訓她，小喜不堪其苦，可是又不敢告訴你，她說你創業辛苦，不忍心再讓你陷於家庭紛爭中。為了你，她什麼都忍，可是你媽千不該萬不該將童蕾拉進來，背著你，夥同我們一起欺騙小喜，說你和童蕾在外麵同居了，你們已經在一起了。小喜對你哀莫大於心死，你媽最後甚至侮辱大罵小喜成了家常便飯，有一次被小喜的哥哥撞見了，他氣不過打了你媽一頓，小喜和她哥吵了一架，就在那晚，小喜的哥出去喝了酒，發生了車禍。小喜知道後，這才跟你媽火拚了起來，你不問青紅皂白，卻踢了小喜一腳……你可知道，那一腳，將小喜對生活所以的渴望都踢沒了。而且，你把孩子踢沒了，小喜瘋瘋癲癲的來到她哥哥出車禍的地方，朝疾馳而來的車撞去……顧常燁，小喜已經死了，你明白了嗎？回來的是孫思怡，一個心裏隻有仇恨的孫思怡……”

顧常燁好半天都不能接受白露的話。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為什麼？”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已經渙散，氣若遊絲道。

這話。我料想著顧常燁是對孫小喜說的，白露誤解了他的意思，主動解釋起來，“思怡不讓我說。她隻允許我利用今晚的時間說出來——”

顧常燁何等睿智的人，立刻揣摩出我的險惡用心。

“思怡，是要做傻事嗎？”他焦灼不安。

我的手機上，立即有他的來電顯示。

我掐了電話。冷著臉望著病床上的老妖婆和童蕾？此刻兩個人臉色蒼白，簇擁成一團。

“你想做什麼？”老妖婆顫抖著問。

我走過去，從包裏取出一隻空的針筒，吸滿空氣，然後嘚瑟的望著老妖婆嚇尿的表情。

“怎麼，你也會怕？你怕什麼呀？反正都活了一大把年紀，我也會給你陪葬的，黃泉路上，有我陪你，也不寂寞，是不？”我陰森森道。

老妖婆嚇得哭起來，“小喜，我錯了。你原涼我吧？”童蕾也是一個勁給我磕頭認錯，“小喜，你也看到了，顧常燁他沒有愛過我，我輸了，你原諒我吧？”

我笑，“要原諒你們，我可做不了主。不如你們去地獄裏問問我哥和我的兒子。他們若是原諒你們了，我就原諒你們。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