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啊。”豬腦殼巴咂了一下嘴巴:“我昨兒個,好象看到她跟一男的在一起。”

白雪有時候也來朱誌遠裝機的店子裏玩,豬腦殼是認識的。

“隨便。”朱誌遠一臉的不以為意:“哥的洗腳水,誰愛喝誰喝吧。”

“不錯。”豬腦殼一翹大拇指:“大丈夫何患無妻,過幾天,叔給你介紹一個,再好好的談一場戀愛。”

“我隻想搞錢啊,戀愛。”朱誌遠嗬的笑了一聲:“狗都不談。”

“那倒也是。”豬腦殼嗬嗬笑:“狗都是聞聞,發情了就直接上的,還真是不談戀愛。”

他覺得這個梗很好笑,挺著大肚子打哈哈。

朱誌遠也笑,心中其實多少還有點兒痛,但這種痛,不是心痛,而是骨頭逢裏的痛,兩世人,十六年的積寒。

當天配了幾台電腦,開豬腦殼的車去裝機,他特地留意了一下,停車場角落裏,沒有那台傳說中的紅色桑塔納。

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朱誌遠又配好了兩台電腦,跟豬腦殼拿了鑰匙,到停車場一看,果然就在東頭的角落裏,看到了那台車子。

“就是它了,沒有變。”朱誌遠心中怦怦跳。

他昨天停車,就故意停得近了一點,這會兒要去開車,剛好就要經過那台桑塔納。

他走近,故意咦的叫了一聲。

其實沒必要,這會兒不象十多年後,到處是攝像頭,這會兒天網工程還提都沒人提呢,雖然車出車進的,根本沒人注意他。

朱誌遠也意識到這一點,左右看了看,不裝了,湊到車窗前看了一下,高亮是睡在後麵的車座上,五歲的小孩子嘛,剛剛好,車前窗根本看不到的,而側窗有車膜,看不到裏麵。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沒人會懷疑。

但朱誌遠即然事先知道,那就沒什麼客氣的人,到車上,拿了一把扳手下來,照著車玻璃就敲。

兩下敲碎了,開了門,探頭到後座一看,一個小男孩平躺在那兒,睡得很熟,因為熱,一頭的汗。

“天幸。”朱誌遠暗叫一聲,他也不抱高亮,隻是拿了水,給高亮灌了一點點,隨後就報警。

高家來頭實在太大,他要是抱起來,到時隻怕說不清楚。

警察很快就來了,因為高家沒報警,所以先也沒太重視,不知道是高亮啊,甚至不知道是綁架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孩,家長逛電腦城去了,小孩子在車裏睡覺呢。

後來發現睡像不對,才警覺起來,再一查二查,可就清楚了,這下就炸了鍋。

朱誌遠先也不吱聲,先前警察來的時候,他隻說經過的時候,聽到車裏叫救命,他就砸了車子。

還拍著胸膛表示,如果車主要他賠玻璃錢,他會賠的,警察也真有這想法,以為車主逛街去了啊,真就留了朱誌遠的手機號。

等搞清楚是一樁綁架案,而且綁架對象居然是常務副市長的獨生子,這還了得,朱誌遠還在給人裝機呢,手機就響個沒停沒空。

朱誌遠隻說在裝機,報了客戶家地址,好麼,警車直接開過來了。

到警局,了解了情況,警方也把朱誌遠平日的情況搞清楚了,確實是無意經過,至於說高亮給灌了安眠藥還會叫救命,車窗關緊了,還給朱誌遠聽到了。

這個無解,反正朱誌遠就是這麼一說,你愛信不信吧。

不信你咬我?

不過隻要確認朱誌遠和案犯無關,那就必須得信,朱誌遠在警局坐了兩個小時,還是把他放了。

朱誌遠到電腦城打了聲招呼,豬腦殼見了他,悄聲道:“小誌,你搞什麼啊,一堆的警察查你,找了一撥又來一撥。”

“我聽說是要發老婆吧。”朱誌遠開了個玩笑:“不過我沒上當,隻要有錢,兩百塊,天天入洞房,夜夜做新郎,老婆多麻煩啊。”

豬腦殼嗬嗬笑,瞟著朱誌遠:“小誌,你最近變化有點大啊。”

“打通了奇經八脈,你侄兒我,成聖了。”

朱誌遠胡吹,豬腦殼就哈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