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誇張了點,但能在中國官場上,一步步熬上去的,絕對沒有笨蛋。

外國隨便一個戲子一個律師忽悠兩句就能當總統,在中國,絕對不可能。

布棋酒席間熱情,但實際上,他對朱誌遠,並沒有那麼信任。

雖然他看好朱誌遠,但看好是一回事,掏心掏肺的信任,又是另一回事。

第二天,布棋開始跑省政府。

可憐,他一個縣長,老洞縣堂堂行政一把手,到了省裏,啥都不是。

所謂門難進,臉難看,事難辦,並不是專門針對普通人,布棋一縣之長,同樣要享受這些。

因為這裏是省裏,這裏的任一個行局,都可以輕易拿捏下麵的縣市。

來了這裏,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趴著。

布棋之所以出歪招,讓關山找朱誌遠,也是實在沒辦法啊。

走陽關道,他是真的走不通,一點辦法也沒有。

跑了一天,出了一身臭汗,陪了無數笑臉,屁用沒有。

也不好再找朱誌遠,總不能說,人家昨天才勉強應下來,你今天就去問訊吧。

布棋的想法是,到要回去了,再跟朱誌遠喝次酒,也就行了。

但叫他想不到的是,晚間,黃起潛出了個事。

晚間不要出去跑,布棋就放了黃起潛的假。

黃起潛在這邊,也認識兩個人,就約了一起喝酒,然後去洗腳,結果給抓了。

梅書清接到電話,差點罵娘:“縣裏的洗腳城洗不得,你偏要到東城來洗?”

沒辦法,隻好向布棋彙報。

布棋瞬間黑下臉。

“這個事不能聲張。”布棋道:“你想個辦法,把人悄摸聲息的弄出來。”

這種破事,一旦傳出去,尤其是傳到縣裏,肯定會走樣。

那會兒就不是司機洗腳,很有可能會變成他縣長洗腳,甚至直接說他去嫖給抓了的都有可能。

梅書清一問,人在派出所,問題倒也不大,交點兒罰款就能把人弄出來,關健是會有記錄。

如果在縣裏,一切好說,在東城,這個記錄,梅書清消不掉,布棋也不行。

黃起潛死不死的,梅書清並不關心,但黃起潛有記錄,而且是跟布棋來東城時留下的記錄,萬一給人翻出來,那就是攻擊布棋的話柄。

秘書必須要急領導所急,想領導所想,可這個問題,要怎麼解決呢?

梅書清想了一下,跟布棋彙報:“那個關山說,朱誌遠在綜治辦很有辦法,要不跟他商量一下,請他幫個忙。”

布棋想了想,朱誌遠遠在東城,又是體製內人,知道輕重,應該不會回去亂說。

“你聯係他一下試試。”

得到他允許,梅書清就打了朱誌遠電話:“小朱,睡了沒有,有個事想麻煩你啊。”

“沒睡呢。”朱誌遠在那邊應:“有事你說。”

“這個,電話裏不太方便,你在哪裏,我過來找你行不行?”

“我過來吧。”

梅書清背後是布棋,朱誌遠情商高,當然不會讓梅書清跑腿。

沒多會兒,他就到了酒店,梅書清把事情一說,朱誌遠啞然失笑。

“我找個人周旋一下啊,應該沒多大事。”

朱誌遠當即就打了孟平電話。

沒過幾分鍾,黃起潛電話打到了梅書清手機上:“我出來了,沒罰錢。”

罰錢就有記錄,不算案底,但屬於行政處罰,但不論哪一種,隻要留下了記錄,就會非常麻煩,想消都消不掉。

這就是俗話說的,一字入公門,九牛拉不出。

但沒罰錢沒留記錄,那就沒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