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增注意到了他的眼光,心中叫苦不迭,可朱誌遠背後是井平衡,而且井平衡還主動往身上攬事,他要怎麼辦?

“井少,那個啥。”他苦笑一聲,對申長青道:“都是個誤會,算了。”

申長青也不好說什麼,心中一肚子的火。

他腦袋給燙了一下,身上還一身的油水湯菜,太狼狽了。

但他這火也發不出來。

發火容易啊,但真要是報個警,把井平衡兩個搞派出所裏去,回頭井區長問起來,那就熱鬧了。

他是中年社畜,不是頭腦發熱的年輕人,不會這麼衝動。

“那就是誤會吧,我先走了。”他要找地方洗澡。

“沒有什麼誤會。”朱誌遠卻哼了一聲。

周增申長青放過他,他卻反而不想放手了。

“你是什麼醫院的院長吧。”朱誌遠前世結識的都是有點台麵的大商家,小小一個醫院院長,他不認識,指了一下,又指向周增:“你那家廠,是不是叫環遠醫藥,還是叫什麼?”

周增眉頭一皺,不答話,申長青同樣抬起了眉毛。

井平衡倒是訝異了,道:“朱少,你要做什麼?”

“小喬是我們班長,她一個女孩子,給這兩玩意兒逼著喝酒,我看不得。”朱誌遠叫:“我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他說著,掏出手機,直接撥打了顧瑤的電話。

電話響三聲,通了,那邊響起顧瑤的聲音:“小誌,什麼事?”

她和呂珍最初叫朱誌遠是叫小朱的,後來聽柳眉叫小誌,她們也跟著這麼叫了,親近。

“顧姐,你現在方便不?”

朱誌遠問。

他平時叫妖妖姐的,這會兒叫顧姐,顧瑤立刻就聽出來了,道:“有什麼事,你說。”

“是這麼回事。”朱誌遠道:“南山區有一家藥企,叫環遠醫療,做醫療器械的,我舉報他們,他們給外國品牌代工,到保稅區轉一圈,就說是外國進口的,先騙出口退稅,回頭,又假冒洋品牌,高價賣進國內,他們還給醫院行賄,顧姐你能不能叫人查他們一下?”

“沒問題,南山區環遠醫療是吧,我馬上叫人查一下他們。”

顧瑤應得非常痛快。

最初認識朱誌遠,是給呂珍柳眉麵子,結果相處下來,朱誌遠這個人,讓她很有好感。

而到這一次炒股,她二百五十萬,十多天時間,朱誌遠還給她七百五十萬,直接幫她賺了五百萬啊。

那好感度,瞬間暴棚。

現在朱誌遠要她幫個忙,哪怕不看柳眉的麵子,就隻衝朱誌遠幫她賺這麼多錢,那就是一句話的事。

“顧姐,謝了。”

朱誌遠道了謝,掛斷電話。

周增臉色跟鬼一樣,急叫道:“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

朱誌遠說的,都是事實。

至於朱誌遠為什麼知道,因為前世朱誌遠從老家回來後,聽說了喬周的事,環遠廠的事也不是什麼大秘密,也有人傳,他自然就知道了。

可周增不知道朱誌遠為什麼知道啊,又不熟,這不活見鬼了嗎?

對麵的申長青同樣臉色蒼白。

反而是朱誌遠背後的井平衡,眼中光芒閃動。

“他這電話打給誰?姓顧,查藥廠,衛生局?區衛生局沒有姓顧的女子啊,市局?好象也沒有,省廳?省廳有誰來著?”

他一時想不起來,但他隻知道一點,朱誌遠不是打給高東紅,也不是打給柳眉。

這意味著,朱誌遠的關係,不僅僅是高和柳。

“人脈這麼廣。”他暗叫,又是驚訝,又是興奮。“果然深藏不露。”

對麵的喬周同樣驚訝,卻又有些迷茫。

同學四年,她跟朱誌遠的關係,不好不壞吧,她覺得朱誌遠這人有些油,反正不是她喜歡的那款。

不過她是班長,對同學一視同仁,需要打交道的時候,她也不會另相看待,但關係也說不上特別好。

可朱誌遠為什麼要這麼為她出力,打了人不算,別人都退縮了,他居然還不依不饒的。

而且,他這個電話打給誰?真能一個電話就查一家藥企,他哪來這麼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