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德勃然大怒,身上雄渾的玄氣,驟然湧現,一掌直接拍向少女。
少女劇烈顫抖了一下,卻依舊倔強地站在那裏。
這一刻,她竟是視死如歸!
“明德,住手吧。”
身後的紀台山,突然沉聲說道。
紀明德的手掌拍到一半,又隻能收住,轉臉不解地看著紀台山。
紀台山搖頭道:“這小子如今這般,若再驅逐出城外,必死無疑,不如等他的傷勢好一點再說。”
“為什麼?”
“因為郡城少主不想他死,死了反而不好。”
……
……
“咳咳……”
一座單獨的小別院。
紀白坐在石台上,咳嗽不止。
如今,是荷花將他從城外背回來的第五天。
武脈被廢之後,紀白的體質,已經變得十分虛弱,終日咳嗽。
武脈,是武者的修煉根本。
武者的修煉等級有明確劃分:淬體境,凝脈境,聚氣境,超凡境,玄空境……
每個大境,又分為初期,中期,後期,巔峰,圓滿。
紀白十五歲時,便完成淬體,突破到凝脈境,當時紀家上下一片大喜,立即將紀白冊立為世子。
紀白也不負眾望,為紀家贏來了無數榮耀,讓紀家的地位,大幅度上漲。
半年前,紀白代表紀家前往雲州郡城參加交流賽,在八方天驕中浴血奮戰,殺成了一個血人,終於在擂台上站到最後。
那個依舊滿臉稚氣的少年,徹底成了世人心中的英雄。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紀白的耀眼,卻讓雲州郡城少主翰墨,心生嫉妒。
他先勾搭上紀白媒妁之約的未婚妻柳煙兒,讓柳煙兒將紀白約至城外,然後動手廢了他的武脈。
翰墨當初沒有殺死他,是想讓他苟延殘喘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受盡心靈上的折磨。
“翰墨!柳煙兒!”
紀白的雙眸中,迸發著仇恨之火!
“我一定會讓你們生不如死!我——發——誓!”
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後,紀白開始嚐試重新凝聚玄氣淬體。
隻是,沒有了武脈,任憑他如何努力,體內的玄氣,卻始終無法凝聚。
忽然他胸腔內一陣翻江倒海,一口濃血,自他嘴裏猛噴了出來。
緊接著,一道蒼老的聲音,自他腦海晨鍾暮鼓般的響起:“鴻蒙之墓開啟,從此,普天之下,皆為螻蟻……”
“鴻蒙之墓……”
紀白的腦袋嗡嗡作響,徹底懵了。
尚未反應過來,坐在石台上的他,突然間憑空消失了。
下一瞬,他出現在了一片荒古之地中。
在他的前麵,是一座古老的灰色石塔。
石塔成四方形,高達數十丈,一共有九層,靜靜矗立在前麵。
死寂籠罩四野,沒有一絲聲響。
整座石塔透著亙古,神秘的氣息,一看就知道經曆了滄海桑田。
在古塔的正麵,刻著四個字:
鴻蒙之墓!
愣了好一會,紀白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沉思片刻後,來到第一層的石門前,將石門緩緩推開。
“你,就是開啟鴻蒙之墓之人?”
非常意外,當紀白進入到裏麵之後,他看到了一名身穿灰袍的守墓老人。
“不應該啊……我知道這座鴻蒙之墓早晚會開啟,但絕不應該是一個毛頭小子的啊……”
守墓老人驚愕地看著紀白,喃喃自語,忽然他渾濁的眼眸中,泛起一抹精光:“你,怎麼會擁有鴻蒙之墓?”
紀白一臉茫然:“我還正想問你呢,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守墓老人露出困惑之色,片刻後,淡淡說道:“也罷,既然你能進入到這裏,則說明你與這座鴻蒙之墓有緣,隻是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是你闖進來,一個連武脈都已經被廢除了的小子……不過,廢了也好,劣等武脈,不廢反而對你的上限是一種束縛,上限被封,難成大器。”
紀白眨眨眼。
聽起來,自己的武脈被郡城少主被廢,反而是一件好事嘍?
守墓老人說道:“廢你武脈之人,其實是給了你一場天大的機緣,你真應該去好好感謝他。”
紀白:“@¥@……”
當初郡城少主廢自己雙生武脈一幕,至今曆曆在目!
感謝他?
小爺我幹死他還差不多!
這時,守墓老人卻突然伸出手掌,掌心上衝出一片金芒,不等紀白反應過來,那片金芒,便是刹那間沒入到了他的體內。
紀白怔住。
下一刻……
“啪啪啪……”
紀白體內傳來密密麻麻骨骼崩碎的聲音,難以想象的劇痛,瞬間遍布他全身的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