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跪靈(1 / 2)

“打吧,遲早是要打的。你不打,我們也能查到你媽在哪兒。”瘦高警察說道。

我吞了一口口水,拿出手機,給小嬸打了一個電話。

來之前,我給小嬸打過電話,她沒有接,希望我再給她打,她也不要接,免得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到時候我也無能為力了。

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我的心咚咚跳,在心裏默念:不要接,不要接……

鈴聲播放了幾遍,那邊終於傳來了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我心裏鬆了一口氣,對瘦高警察道:“沒人接。”

“再打。”

瘦高警察讓再打,我隻得再打。

每打一次,我的心都要提起來一次。

但最後,還是無人接聽,我就對瘦高警察道:“警察,可能我媽第一次遇到這件事,嚇壞了,不敢接。我在這兒呢,我不會跑,你們別擔心,我們先查小孩的死因,好嗎?”

瘦高警察和其他三個警察商量了一下,說行,說他們正好帶著法醫,可以進行簡單的檢查。

法醫檢查的結果是,當當的喉嚨有硬物,初步判斷是噎死的。

但當當的家人都不相信,說當當的臉變青紫了,是中毒的現象。

法醫說窒息而死的人,臉也會變青紫,若想進一步確定是否中毒,可以用銀針試,也可以驗血。

驗血的話,需要切開一個傷口。

當當的家人不同意在當當的身體切開傷口,就讓法醫用銀針試。

法醫用銀針在當當的脖子上紮了兩處,銀針都沒有變色,再次確定當當是窒息而死,不是中毒。

事實擺在眼前,可當當的家人還是不信,李愛萍搖頭道:“吃棒棒糖,怎麼會被噎住呢?”

法醫推測道:“我剛剛檢查了孩子的嘴,沒有看到棒棒糖的棍,估計是孩子在吃棒棒糖時,棍脫落了,孩子被噎住了。”

這時,一個圍觀大爺道:“可能應該就是噎死的,當時我看到孩子吃著棒棒糖,在台階上跳上跳下的,我還跟孩子說嘴裏有東西,別跳來跳去的,危險。孩子沒聽,也沒大人說話,我就走了,走了沒多遠,聽到有人叫,回頭看,是那孩子出事了。”

“你當時不在旁邊嗎?”法醫問李愛萍。

李愛萍搖頭:“我、我當時在打電話,孩子是保姆看著的。阿姨……”

李愛萍轉頭找保姆,保姆眼神躲閃。

後來在警察的詢問下,保姆才說了實話。

原來保姆害怕當當的家人責怪她,她看到當當被噎住了,把棒棒糖棍扔了,且沒有告訴李愛萍,醫生說當當是噎死的。

醫生和保姆說當當是噎死的時候,李愛萍正好打電話通知家人當當去世的消息。

聽完保姆的話,李愛萍撲到保姆身上,瘋了一樣的捶打她:“你怕?你怕什麼啊?你早點告訴我,我兒子是噎到了,不是中毒,我就用海姆立克急救法救他,也許還能救回他。”

保姆自知理虧,也不反抗,低頭沉默。

警察將李愛萍拉開,勸李愛萍冷靜。

李愛萍還伸腳踹了保姆兩腳,哭著問:“阿姨,我對你不好嗎?我虧待你了嗎?你這樣對我!”

“保姆是有錯,但是這件事的根源還在棒棒糖身上。要不是她媽非要給我孫子棒棒糖,我孫子也不會出事。”當當的奶奶將矛頭轉向我。

並指著我道:“今天你必須把你媽找來,你媽不給個說法,不饒你!”

當當的爺爺也讓我把小嬸找來。

雖然當當是噎死的,不是中毒而死,但是這件事畢竟是因小嬸而起,我心裏很愧疚,低頭道:“叔叔、阿姨,對不起。我媽她、她……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你們看,我給補償行嗎?”

我現在寫小說還在撲街中,賺的有時連自己都養不活,不過鍾玲了解我的情況,擔心我沒錢,給了我一張卡,裏麵有一百萬呢。

我想一百萬,應該夠了吧?

當當的爺爺奶奶聽到我說補償,都很生氣:“誰稀罕你那臭錢,我們就想讓你媽坐牢。”

坐牢?

我不是學法的,對這事坐不坐牢不太懂,聽到坐牢兩字,心就虛半截。

虛的原因還有一個,要是小嬸坐牢了,那這件事就會被鍾玲知道。

鍾玲要是知道這件事,肯定先問小嬸為什麼來我這,會跟小嬸鬧。

為了房子的事,鍾玲已經跟小嬸鬧過很多次了,她們母女現在關係非常差。

怕鍾玲來了,不僅不幫小嬸,還會讚成小嬸去坐牢,到時她們關係會更差。

所以,知道小嬸惹了一條人命,我都不敢給鍾玲打電話。

可現在,如果小孩家人堅決要小嬸坐牢的話,我想我不告訴鍾玲,鍾玲也會知道。

我正在想怎麼才能不讓小嬸坐牢,這時瘦高警察道:“這件事責任不全都在她媽,也不全在保姆,也在監護人身上,是監護人監護不力。”

“之前有過類似的案例,也是別人好心給了孩子東西吃,孩子噎死了,東西沒有賭,法律判定給孩子東西的人不負責任。”